不规则的断口扎进了他的掌心肉里,我赶忙拿开了断玉,他痛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季靖闲,你受伤了,找医生包扎一下吧。”
我说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有些慌乱,想直接拉他起来,谁知却被他狠狠一推摔坐在地上。
“让开。”
他扶着墙站起来,身形不稳地往楼梯口走去,手心的血滴了一路,我本想追上去,但追了没两步就猛地停了下来。
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了吧,为了远离我,他连玉都不要了。
我大脑乱作一团,摊开手心,曾经温柔完满的玉,现在却猝不及防成了两半,还沾着鲜红的血,看起来就像一个残忍的凶器。这是季靖闲母亲留下来的,我曾经还幻想过那个温柔的女人。我不敢想象玉碎的一瞬间他有多痛苦,因为我深知意义重大的东西突然被毁灭是怎样的一种锥心刺骨。
虽然这不是我故意为之,但我胸口却压抑着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把玉拿到水池清洗了好久,直到完全洗干净也没能克制住双手的颤抖。
我拍了张断玉的照片给发给朋友,问他们知不知道哪有技术高超的手艺人可以帮忙修复,有人立刻转发我照片去问了,得到的答复是断面损毁太严重,很难修复……我心脏立刻沉入了谷底。
当我恍恍惚惚回到病房的时候,才发现还没有买早餐。
老妈早已经起床了,我不抱希望地问她:“您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修补玉饰吗?坏的有点严重。”
我喉咙干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在老妈并没有注意到。
“巧了,我还真认识一位老师傅,姓严,跟你外公是至交,当年造玉手艺是全虹榆一绝,什么碎玉都能起死回生,不过现在人在邻市。”
我眼前一亮,心中顿时燃起希望。
“你有玉要补吗?”
我低下头,抿唇道:“没,是我一个朋友。”
等医生过来查房之后,我立刻去了老妈介绍的地方,坐了三个多小时大巴车才到,然而那位严老已经有两年不开工了,一开始就拒绝了我,在我搬出我外公之后,才同意帮我修补。
严老戴着老花镜用放大镜看了半天,摇头道:“魏孙啊,这玉成色不好,是劣质品,花功夫修了不值当。”
我恳求道:“这枚玉佩很重要,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还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修好它,拜托了。”
“那好吧,你先把东西放在我这,过几天弄好了再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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