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还有点疑惑的偏头看了看陶然:“打了麻药之后按理说不会疼了啊。”
一边值夜班的护士看陶然白白净净的清朗模样,笑着凑过来逗趣:“男孩子都娇气成这样,被你哥哥惯的吧?”
李泽坤沉默下来,他真的也没太疼过陶然,只觉得这孩子实在懂事又合人心意才留下来的,平时哪有心关注这些敏感的情绪变化?再说这几天一桩桩的事,陶然受得的确全都是委屈。
李泽坤把陶然往怀里拥了拥,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软下嗓子跟他说话:“等会跟我回家吧,医院待着也不舒服。”
陶然不理他,睫毛上还挂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李泽坤用大拇指给他揩干净了,颇有些无奈的开口:“以后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难受。”
陶然终于睁开眼,看着身前的医生给自己脚上一层一层缠好绷带,想呛李泽坤一句,出口却更像埋怨和委屈:“你才不心疼我。”
李泽坤把陶然一直抱到车里,从附近的餐馆又给陶然打包了一份简单的蒸饺让他路上吃。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陶然没胃口吃东西,但胃里实在空的难受,吃了几个饺子垫了垫,剩下的也没在动。
车没回陶然那儿,反而停在了李泽坤高档公寓的地下车库。李泽坤把陶然抱出来,刷了直达电梯后从停车场直接上了楼。
“轻了。”进门的时候李泽坤没控制住埋头进陶然肩颈里蹭了蹭,透出了些求和好的意思。
“我累了。”陶然拧起眉,抗拒李泽坤的亲昵。
“洗完澡再睡,身上一股菜味儿。”李泽坤直接把陶然带到浴室,让他坐到浴缸理石台的边缘,然后就想脱陶然上衣。
“我自己来。”陶然挡了下李泽坤的手,单薄的肩微微的耸着,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李泽坤没说什么,转身去调花洒的温度,一直在走神,他还在琢磨陶然那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么奇诡的话,情绪失控下说出来不可能是假的,那陶然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他回过神转身的时候陶然脱得只剩条内裤了,这具身体李泽坤看过很多次,每次看都觉得实在漂亮,陶然长得白,身上比脸都更白,一点瑕疵都没有,像是一整块儿价值连城的羊脂玉。
“都脱了吧,你还怕看啊?”李泽坤话才出口自己就察觉出声音哑的厉害。
陶然轻轻哆嗦了一下,脸一下就红到耳垂,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