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悲从中来,抬头问他:“有吃的吗?”
“有有有。”
纪秋从厨房盛了一大碗鱼汤,那是准备给高夜当宵夜的。怕颜真不够,又把阳台的甜品水果拿了来,堆了一桌子。颜真狼吞虎咽地吃,并不和他客气。他怀孕了,胃口大得很,边吃边看纪秋,好像胖了点,脸上圆润发光,显然被养得很好。中途,纪秋接了个电话,高夜要来。纪秋忽然高兴起来,从卧室搬出一大箱乐高。
颜真问他:“你们还玩这个啊?”
“没有,我自己偷偷拼的。”
“为什么啊?”
“给高夜做礼物,他快要生日了。”纪秋故作神秘:“不要告诉他哦。”
颜真看着他:“真羡慕你。”
纪秋还和小孩一样。
颜真又道:“你问他了吗?”
“没有。”
“趁他还有点热乎劲,赶紧拿下他啊。”
纪秋闷闷的,专注拼乐高,他要拼一个飞机给高夜。
“毕业后系统就分配了,难道你还要挑?”
颜真冷笑一声,喝完了两碗鱼汤,又啃着一个大苹果。
他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恶毒。
“他这么好的身家你从哪找啊。”
“我又不是为了他的身家。”
“说出去谁信。”
纪秋不说了,颜真恶狠狠地看着他,看着他那纯白无瑕的好友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堆乐高,他深呼吸了两下,拿起衣服就走。
“我先回去了。”
纪秋道:“我送你。”
“衣服改天还你。”
“不用啦。”
两人在玄关“谦让”起来,颜真不要他送,纪秋偏要送。争执中,纪秋偶然看到颜真身上的伤,先是手臂,在上臂的地方,纪秋一把扯下衣服,接着是胸口、背,斑斑驳驳大大小小的伤痕,都在隐秘的位置,顺着腰臀绵延往下。大部分是鞭子,有些是棍、或者别的器具,因为洗了澡,那些抽痕又鲜活起来,像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嫣红可怖。
而颜真,现在还怀着孕呢!
纪秋吓傻在那,嗓子都哑了:“你这是怎么了?”
颜真匆忙拉上衣服,笑道:“你真是小孩子,不知道这是情趣吗?”
他悄悄凑向纪秋:“怀孕的O胃口大着呢。”
纪秋呆呆看着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