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三层的缘故,我把小腿摔成骨折了,进而成为全校焦点,添了个“铁拐徐少”的外号。
当时我还挺快乐,住院虽然痛苦,但是不用上学。这话被老徐听去,直骂我缺心眼。
几年过去,我没给他老人家争气变聪明,依然缺心眼,还是不久前被蒋叔盖章承认的那种。
陈言听到我吹口哨,也跟着吹,和我来了一个二重奏。
我左耳朵是他的歌声,右耳朵是他的口哨声,甜腻腻的调子宛如一只无形大手,将我腌进了蜜糖罐子。
我从一条咸鱼变成了一条甜鱼,眼前整个世界都在冒粉红泡泡。
搞爱情也太快乐了吧!怪不得古代那些昏君不爱上朝,就喜欢在后宫厮混。这事搁我我也不去,工作太难了,选择甜甜的爱情不好吗?
陈言的小电驴儿开得快,没多久我就来到了他口中彻夜营业的小吃街。街道上不见人影,漆黑一片。两侧的商铺全关着,铁皮卷帘门上都画了个大红圆圈,圈中一个醒目的“拆”。
最右边的白墙上用红色油漆刷着一行斗大的字:“改善市容环境,积极响应拆迁。”
沉默呵,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一时间竟不知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至此,陈言和我的约会计划除了兜风这一项,其它全部泡汤。他望着黑漆漆的小吃街,长叹一声,低声问我:“带身份证了吗?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还让我们两个成年人享受到快乐。”
姓陈的言辞暧昧,我怀疑他想和我玩些带颜色的不可描述游戏。
我暗骂这狗东西一声死鬼,镇定回答:“带了,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