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喝醉了酒,顾重变得可爱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盯着顾重的下巴尖儿许久,笑着亲吻顾重的下颚,又在顾重愣住的目光里,得寸进尺地钻进了他的嘴巴里,还拍了拍他的脸蛋说,想给他唱歌。
顾重目光深深地给他拿了麦克风,他便口齿不清趴在顾重的肩头对他唱《Nothing’s gonna my love for you》。
顾重听了,就忍不住笑,笑起来又帅又可爱,眼睛弯弯的,没有平日里半点的邪气。
他们当晚接了吻、做了爱,成了情侣,黑暗的卧室里,他躺在床上,紧张得几乎心脏骤停,他头一回以接受的姿态赤裸全身,当顾重分开他的腿,插进来的时候,他被填的满满的,浑身颤抖,却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
他至今记得顾重的眼神,柔和而深情,包裹着隐忍。
他想玩闹一句顾重的深情,却被顾重用吻堵住了。
等沈望醒来时,已是午夜时分,机内是轻微的呼声,窗外是熟悉的黑夜。他抹了把眼角,才发现湿润。
他一度以为爱是威士忌、尼古丁和激情的催化物,如今他才逐渐明白,爱或许是鸟投林,避无可避的目光所及,所到之处皆是他的领土。
只是为时已晚,如今余下的黑夜,留他一人慢慢耗。
第二章
沈望是幸与不幸的极与极。
年幼无知时,太过不幸,长大了倒是事事顺遂。他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和孤儿院里的几个玩伴组了乐队,在酒吧里卖唱。
也不知是靠脸,还是靠实力,他人气颇高,酒吧老板都愿意请他们乐队,虽说酒吧里鱼龙混杂,但他能赚到钱,活得也算滋润。
没唱两年,他的名气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已经传开了,逐渐有小范围的粉丝慕名来听他唱歌,偶尔也有同志约他,只是他没想到里面还混杂着个中年大叔。
那男人总点杯酒,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他每场演出,那大叔都来,一跟就是半年。
终有一天,他下了台,老板说有个男人找他,老板朝角落里一指,就是那满嘴胡渣子的男人。
他心里了然,走到那男人面前的位子坐下,上下扫那男人两眼,问:“有事吗?”
那男人捻了烟:“几岁了?”
是一张极为逊色的脸。
蒜头鼻、死鱼眼而且牙黄。
沈望不耐烦地说:“十八。”
“看着挺小,倒也成年了。”
这话说的暧昧,十八岁的沈望沉不住气,任性又天真,随即皱起眉,说:“叔叔,我们不约。”
那男人一怔:“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