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暑走过去小声问:“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护士说,“要紧的话,就是林医生送过来了。”

肖暑点点头,在床的边沿坐下,替她按住白狼的前腿,看着枕头精准地扎进那块已经青紫的血管里。

白狼的尾巴一甩一甩,不安分地几次扫过他胸前的口袋,鼻子去拱里面的结婚证。肖暑把狼头搬到枕头上:“别闹。”

没有扎针的爪尖又勾住他的袖子。付秋野看上去有很多话要说,但狼形限制了他的表达能力,只能拿那双浅蓝色的通透瞳孔眼巴巴地瞅着肖暑,肉垫来回地拍着他的膝盖。

肖暑把狼爪握住:“要说什么?”

付秋野的头靠过来一点,自己把爪子抽出来,贴着肖暑的大腿,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动作了起来。

他写的第一个词是“收好证”。

肖暑说:“我干脆给你弄一个金框框裱起来,藏进保险柜里面,怎么样?”

白狼听出来里面调侃的意思,不满地拍拍他的大腿内侧,爪子又开始笔划笔划,勉强写了个“以后”。

肖暑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白狼写得很慢,他的四肢水肿得很夸张,本就不太听使唤,做这种精细活儿显然有些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