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着离彼此远一点,互相冷静一下,冷着冷着说不定自然地把这段不上不下的感情断掉。

但谁也没主动提结束关系。

白越泽是个感情很单一很慢热的人,一辈子就喜欢过的人屈指可数,很难动心,也轻易不会变心,他从来没遇到过像于褚这样的,一眼就能动心,动心便要得到手,闯进来霸占起地盘,却摸不透他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情有独钟。

他自己的感情要来得平缓很多,他喜欢杜明江四年,《野马》是为他排的,《纵酒狂歌》的剧本是他找人特地写的,他这次回国,本就是奔着江哥而来,想循序渐进,顺其自然,慢慢地谈。但于褚把所有的一切都敲了个粉碎,剩下满地的碎片,他甚至不知道该从那头开始捡起来。

像是被梦里的那只蓝蝴蝶迷了眼,醉生梦死一个多月,现在醒过来,进的进不了,退得退不了,如同抱着一面圆不回又舍不得丢的破镜。

于褚倒似乎已经毫无所谓了,每天照常排演,休息时间正常赶通告,跟戚敏也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偶尔会一起站在过道里抽烟聊天。

白越泽跟他谈戏,他也不吵了,赞成地就嗯嗯嗯地听着,不赞成地就不说话,演的时候还照着自己的来,演完再停下来问他行不行,哪里要改。

剧组里很多人都慢慢看出来他两出了点问题。

当事人不提,谁也不敢提。

戚敏提了,于褚没说,杜明江拉他去喝酒,他也没去。但他忍得难受,《化蝶》排到最辛苦的时候,他下班已经十一点多钟,睡不着觉,开车跑到他之前跟白越泽跳舞的酒吧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