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刚回帝王令,衣服没来得及换,宋臻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衣,苏云台枕在人肩膀,和他一块儿望着手机屏幕。宋臻翻的就是相册,苏云台在社交媒体上不勤快,相册里其实存了不少琐碎的事儿。拍的最多的是菜,店里的,街上的,还有几张碗里飘着红油,看着特重口,宋臻便歪着脑袋问他:“这是在哪儿?”
苏云台仰起下巴看一阵,想一阵,自己也不确定,“是在……C市吧?”
宋臻又划过一张,苏云台看看又肯定了,“是C市,你点的鸳鸯锅。”
帝王令的花花草草也不少,还有门厅里那几条老大的锦鲤,苏云台有阵子玩个手机游戏,氪金抽卡,路过鲤鱼时抽着一张超稀有的卡,事后还买了鱼食孝敬。
再往前翻还有万小喜家里那条蠢柯基,长得一脸聪明劲儿,永远分不清遛狗绳和充电线。
宋臻蹙眉,问:“怎么进我办公室了?”
这得是三年前的照片,苏云台顿了顿,才解释:“小喜临时加班带来的,怕被发现就塞在你办公室里。”
宋臻伸手捏他屁股,挺疼的一下,跟了一句,自作主张。
屏幕上又换了一张,两个人突然都没了声儿,这一张照片色调昏黄,拍的是面穿衣镜,两个主角正在镜子前上演全武行,苏云台一手勾着宋臻的脖子在亲,另一手握着手机,腿间的性/器直挺挺地贴在他小腹上。具体怎么个情境已经忘了,苏云台只知道这应该是在“孔雀”的包间。
之后还有在宝成,在帝王令,在各种各样的酒店里,甚至车里,飞机上,玫瑰堡。他们或半披半挂,或赤身裸/体,苏云台看见千奇百怪的自己,笑着的,咬着嘴唇的,泪眼朦胧的,唇角沾着体液的,张开双腿的,压着腰抬着臀的,他打开自己,尽情地吞吃,美吗?丑吗?他自己都分不清。
要这么看,爆出床照那人还算手下留情,至少没给他挑一张露点的。
宋臻一直没开口,苏云台却撑不住了,先是好声好气地叫宋臻,别看了,再是求,最后终于扑上去,想把手机抢下来。
宋臻不为所动,一把将他按在胸口,苏云台像只暴躁的猫一样挣扎,一门心思地抵抗。
宋臻扔开手机,双手制住人,凑在他耳边问:“为什么不删掉?”
照片有宋臻拍的,有他自己拍的,前前后后六年时间,全在一只手机里面,好的坏的难以启齿的全在里面。苏云台突然不挣了,茫茫然抬起脸,头发全乱了。
宋臻又问:“手机谁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