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淮同学,”王小森顶着个寸头站在那里,脸圆眼睛也圆,光看气质比骆安淮还要像大一新生。“辣个,我能不能跟你聊聊?”
学生们大多走得快,此时训练场里已经没有多少人,骆安淮逆着人流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了一句“教官好。”
王小森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他第一句就问道,“你以前,在第三军区当过兵没得?”
“没有。”骆安淮笑了笑,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教官,应该是您认错人了。”
“哦,”王小森觉得自己应该维持一下身为教官的威严,可是还是从眉眼间透露出稚气。“其实我也觉得不得,你太称透,我们当兵的都没得这么称透,不过我们军区有个狙击手,四我哥哥滴战友,也叫你这个名字。”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哥哥是谁。
他是我的战友。
我们曾经奔走在星云与黑洞,在各种黑暗与沉默中思索,将所有一切奉献给长剑与权杖,自豪又骄傲,觉得没有一种颜色比身上的黑色银边的军装更耀眼。
骆安淮心里有这么一个回答,可是事实上他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说,他开不了口去回复,只能轻轻地笑笑。
“我哥哥说他不得了,一个人可以顶四个,当然,我哥哥也不得了。”
骆安淮听着他说话,忽然觉得以前大鑫说即便是一个四川人,也要把“四”和“十”讲清楚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吹牛的之后总感觉比别人差上一截,最后还得靠其他方式取胜。
不过其实他哥哥说错了,那个狙击手一点也不厉害,他用着军区最好的军用狙击机甲,却从来做不成那个最强单兵,他只不过是一个背后放冷枪的人,还不一定能够放中。他就是那么差劲又平庸,所有人对他的赞美不过是名过其实。他内心腐朽不堪,根本配不上那军徽与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