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秦南岳就知道凯尔斯科尔那个八卦王者昨天过来陪骆安淮的时候肯定逼逼赖赖了许多有的没的,看来他回去之后应该好好地罚一下他。“人质里有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影响。我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甚至想,不管别人怎么样,你不能受伤。可是我不能这样,我要一视同仁,我是军人。我想你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从人群中站出来。”他只不过是装出了一副平静的样子,并且想用那副样子说服他自己能做到真正的平静和理智。
骆安淮听了这一段没说话,秦南岳没有因为他的因素特殊对待其实是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内,这才是秦南岳,他先是一个军人,他有自己的心中大爱,所有其他都在这个身份面前退而求其次,包括秦南岳自己,也包括他。
秦南岳一看骆安淮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在我心中比起你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在那些东西面前我会选择先将你放在一边。其实不是这样的。安淮,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指挥这次营救行动,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亲自上船。我在寻求你和军人的使命之间的平衡,万一有两难,我也会选择先牺牲我自己。”
“我没有生气,”骆安淮握住他的手,“如果是我在军队的时候,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职责和使命在这种时候,重若千钧。万一有两难的选择,我也会选择先牺牲我。”
“行了,不说这些惨烈的东西,哪有那么碰巧的,这种情况让我们俩遇上一次又一次,难不成我们真是被精挑细选的苦命鸳鸯?”
他拉了把凳子坐在病床旁边,“我这几天都没能过来好好地跟你说说话。”
“你不是晚上都过来了吗,只不过我睡着了。”他其实有几次晚上也醒了,毕竟伤口愈合伴随着的钝痛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有的时候他疼痛难忍半夜醒过来,看到秦南岳在旁边眯着眼睛小憩,脸上布满疲惫,也不舍得叫醒他。
秦南岳抬起手去摸骆安淮的左脸颊,那里原本有着一道被刀划破的血痕,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有凑近的时候才能看出那里比其他地方的肤色更浅一些。“你当时还说,要我亲你一整天,想亲哪儿就亲哪儿。”
骆安淮虽然受了伤但是没伤到脑子,他明显记得秦南岳说的话和他当时的原话差距甚大,可是他也懒得再去多费口舌纠正他,直接道,“我现在是病人,没办法陪你做些太费体力的事情。”
秦南岳立刻get到骆安淮话中的别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等你身体好以后,就可以跟我做一些费体力的事情?”
“怎么了,”骆安淮笑,“这么着急让我上你?”
“你现在随便做梦,到时候就要认清现实了。”秦南岳一边说一边去撩骆安淮的上衣下摆。
“你干嘛?都说了现在不合适”
秦南岳抬起头,语气无奈,“我想看看你的伤,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在病床上,我也干不出其他事儿啊。”
骆安淮扭过头去没说话。
秦南岳盯着对方腰腹上的伤口,虽然说已经皮肉已经生长在一起,可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明显的痕迹。其实这些伤口出现在他的身上根本不会引起他的什么想法,但是落在心上人身上似乎比落在自己身上还要痛。
他的手指触碰上他的伤痕,“你现在还疼不疼?”
“有时候疼,不过大部分时候都还好。”骆安淮道,他没必要骗秦南岳,他们都是受过伤的人,对于后续的恢复该是什么状态估计比那些临床经验少的医生还要清楚。
秦南岳抿了抿唇。他忽然想起自己上一次腿上受伤的时候骆安淮曾亲吻过他的伤痕,当时他心中升起一种浓烈的歉疚感,甚至想要离开军队做一个平凡人而不让骆安淮担心。而现在,他觉得骆安淮不回到军营也好,平常人会遇到的危险和军人会遇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程度,而骆安淮,他原本可以是一个不用经历这些就获得名誉财富的社会精英。
他低下头,沿着那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痕一下一下的亲吻。
骆安淮被那样细碎轻柔的亲吻弄得发痒,像是有一只手用小指穿过皮肉搔痒着他的心脏。他们很少有这样温柔又绵长的吻,大多是激烈的泛滥着爱意的,余下的则是蜻蜓点水的碰一碰,这样的实在是太少,以至于他现在难以描述自己心头感受,大抵就是盛大的情爱中还伴随着一种隐痛的酸涩。
他在这个时候明白了秦南岳此时此刻心中所想,是一种不得已的难过,或许还混杂中骄傲,可惜难过和歉疚过盛,将那些骄傲压得一点不剩。
“凯尔昨天过来的时候,说你当时状态挺正常的,人质里面有我,似乎对你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