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善良,”徐可渝抿起嘴唇,提起胸膛,骄傲地告诉徐升,“也很厉害。”
徐升确定自己是不可能融入精神病人的世界了,只能希望通过治疗,徐可渝能从这场病态的幻梦中挣脱出来,看清汤执,也看清自己。
到那时她还是徐家的徐可渝。
“可不可以呢?我想和汤执注册结婚,”徐可渝看徐升不给他回答,好像变得焦急了起来,又问了他一次,“哥?”
徐升再看了她片刻,才说:“你自己决定吧。”
徐可渝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对他道了谢谢和晚安,离开了他的房间。
入睡后,徐升做了一个关于童年的梦。
母亲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带着他离开了父亲,登上南下的飞机。
他和母亲一起,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在滨港的离岛机场落地,也改了姓氏,正式从首都大院里众星捧月、横行霸道的世家独子,变为滨港富商徐鹤甫法定遗产继承人中普普通通的一员。
梦中的徐升很冷静,在来庄园的汽车上,他碰着母亲的肚子,感受来自徐可渝的细微的律动,问母亲:“我要做哥哥了吗?”
母亲说“是的,你会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哥哥,我会是最负责的母亲”。
梦境前一半是真的,后一半是假的。
他现在想做个更负责任的兄长,但是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次日,外祖父要徐升陪他参加一场重要晚宴。
晚宴在滨港的最南边举办,结束得很晚,徐升近一点才回到家。
轿车驶过主宅,矮墙后的园林景观从车窗外掠过,徐升看见小径旁的灯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