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喆听得一清二楚，顺着宋斌彦的目光去看温寒的表情，但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就算在四年前，路喆也一直猜不透他究竟做什么打算。

温寒长着一副永远十八岁的校草脸，但是那副表情倒是和他的名字一样，温寒温寒，究竟是温还是寒？远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

温寒语气不咸不淡：“天凉路滑，慢走，不送。”

宋斌彦几乎是咬牙切齿走的，他想要在那张脸上看到的愤怒、不甘通通都没有，对于被自己抢走的那一切，温寒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那宋斌彦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不不，不可能不在乎。

宋斌彦已经出了包厢的门，助理给他递上了大衣，他眸子微微眯起来，觉得自己被温寒骗了，他肯定是在乎的，只是不想被自己看出来罢了，这么一想，宋斌彦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跟助理说：“我要提前走，你去买最贵的点心给他们送来，记住，最贵的。”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可是这个时间……”

宋斌彦抬脚往外走：“那就是你的事了。”

助理：“……”

包厢很大，路喆手下的艺人去掉刚走的宋斌彦，还剩下五个，但是包厢里至少还有十个空位置，温寒一侧的嘴角微微扬了下，别人不了解路喆就算了，他再不明白是不可能的。

这明显还有别的局。

路喆把温寒叫出去了，单独开了个房间，开门见山，把三份合同放在桌子上。

“四年了，我也没必要跟你绕弯子了，”路喆晃了下脖子，“你如果不付出什么是不可能往前走的，你和公司的合同还剩下半年的合约，半年之后，是走是留，全看你现在的选择了。”

桌上的三份合同，一部热门IP电视剧的主题曲，一个是演唱会宣传合同，最后一个是大热的综艺。

从表面看起来，都是挺好的选择，至于里面的内容嘛……

在温寒伸手想要打开合同之前，路喆伸手按住了他的，“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如果你听我的话，不要说重回三年前的巅峰，我只会让你更红。”

温寒没吭声，抽走了他手底下的合同，翻看了起来。

温寒最感兴趣的当然是主题曲和演唱会的事，但是路喆肯定还会有别的条件，果然就看到合同里大篇幅地强调了必须要配合公司参与活动，“活动”两个字的意思肯定不只是字面上这么简单。

放下前两个合同后，温寒翻到最后一个，而路喆的表情也由期待变成了果然还是如此，抱着双臂，“我以为被公司放养的这三年，你能学乖一点呢？”所以刚才宋斌彦那么奚落他，路喆还觉得正合心意，这样可能会让温寒更听话。

结果——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个孩子看着挺聪明的，就是不太上道。

“最后一份合同，公司已经盖章了，你签好之后让助理送回公司就可以了。”

“不过这之中的宣传工作你也是要配合的，微博该营业一下了，直播也要安排上，总不能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是送你去给斌彦当陪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