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盏眼中,一切尘埃落定。
对殷荣澜而言,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下属小赵是体验最明显的人,上司审查完合同正要低头签字,忽然抬起头,目光轻蔑:“最亲近的人?”
“……您在说什么?”
殷荣澜:“去雇人搜集一下,看看那个绑匪还有没有没被发现的前科。”
下属早就练就出雷打不动的面部表情,点头应是。
轻轻把笔放下,殷荣澜站到窗边,自嘲道:“可能是我有些魔怔了。”
小赵看着他的背影,抿了下嘴角。白手起家把事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意味着不得不时刻对人保持猜忌之心。虽然偶尔会感觉到荒谬,但上司要交一个朋友真的不容易。
脱离自己的职责,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其实无论是夫妻还是朋友,有共同话题很重要。”
殷荣澜转过身,点点头:“说下去。”
小赵:“我高中有个特别好的朋友,每天一起吐槽。后来上大学,距离一远渐渐变得相顾无言。”
殷荣澜皱眉:“还会这样?”
小赵解释道:“大家经历不一样,彼此的遭遇引起不了共鸣。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如此。”
殷荣澜一向喜欢未雨绸缪,低头琢磨起共同话题四个字。
·
前段时间风波太多,近日陈盏愈发低调。
听到敲门声,下意识判断为记者,甚至没起身去猫眼看看。
直至殷荣澜打来电话,陈盏愣了下,才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开门。
落在睫毛的雪遇暖融化成冰晶,殷荣澜的视线因此有些模糊。
陈盏抱臂靠在门上,似笑非笑:“你大概是除记者外,唯一愿意接触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