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谣感到了一股钻心的凉意,从脚下渗透到他的全身。
他抬头看着郑景行,郑景行的心蓦然一软:“没事的……”
江谣知道自己这样不好看,他低下头,让刘海遮住眼睛:“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景哥。”
肖诚家里有事,有的什么事,那就说不清了。
可以是很多种,总之,他们很擅长用这样的手段,进一步回到原点,退一步也不致死。
戚燃先前放话说无论如何要把小辞带回去,比起陆谌的柔和手段,戚家显得强硬许多,没有任何通知,他们就打响了第一枪,单方面的碾压和资源的控制牢牢地攫住了江谣。
他的工作停滞不前,无奈之下,江谣只好暂且关了西湖边上的门面店,回到大学老老实实上了一段时间的课。
这一切都在小辞的观察中。
是他让江谣为难了。
小辞发现,他一直在给江谣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有的没的,甚至凭空出现的,但是江谣从来不让他知道。
他不说,小辞也装作不清楚。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自私,小心翼翼守着尚未被挑破的矛盾,扒着最后的一点儿希望不放手,希冀地看着江谣,希望他能在这一场资本对抗中,撑的久一点,更坚定一点。
他的哥哥,江谣,是他的世界,他的一切,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江谣是这么说的,那时他比小辞高,杞人忧天时,他告诉小辞,如果天塌下来,他会帮他撑着。
小辞小时候对江谣盲目崇拜,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同时也相信这一句。
江谣也坐到了他的承诺,拆东墙补西墙,把这个破碎的家庭一路拉扯到现在。他似乎从来没想过,江谣也有做不到的时候,小辞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成语叫天外有天,陆谌就是江谣外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