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唤起了存在于大众心底的某个共有认知,并因当下情形实在特殊,它在恐慌不安中持续发酵,最终汇成了一个危机中诞生的所谓“群众观点”。
敢于做恶人的那位自诩“群众代表”,他要求顾江初赶快离开卫平戎附近,返回舰内,至于卫平戎这个不知还会给大家带来什么的“危险分子”,则需要顺应“大众期望”,继续留在舰外最好。
顾江初几乎被对方的理直气壮气笑了:“一支身份尚且不明的舰队,拥有远超过我们的技术水平,能够屏蔽我们通用侦查装置的武装,他要是真有能力招来这样的部队,那以后作战可以专设一支‘搞事组’,主要作战方式就是把他送入敌军内部,混入敌军部队,然后靠他给对方招去强力劲敌,我们就能在后方坐等敌军溃败了,是不是?”
顾江初是真的恼了,随口胡扯出这么一串“未来战略设想”,可公频里的人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一本正经的认可了他的观点。
对方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恕我们现在不能够接受卫平戎登舰,现在不是拿大家的安危去验证他的‘灾难能量’到底有多强的时候。”
顾江初无言以对,他只好深深吸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徒劳的尝试靠深呼吸把五脏六腑的恼火情绪都排出去。
就在这时,他后方的卫平戎动了。
由于那人和顾江初是直接在公频内讲话,他们的交谈一字不落的听在了卫平戎耳里。
打从刚刚事态骤变,远方出现象征不祥的灼热白芒起,卫平戎就像是浑身都在低温冰水里浸泡了一回,难以言喻的僵冷从表皮层一路渗透进了骨子里,让他定在了自己的驾驶位上,动弹不得。
不用他人议论,他自己那时候其实也在想:“是我吗?”
这是我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