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

雨在第二天早上停下。

格老板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看着外面被洗刷一新的瞭望街。

从雨雾会所看出去,很少有那么好的可见度。

如它的名称一样,这个地方常年阴雨绵绵。在这个潮湿的城市,冬季加上雨水便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但雨雾会所就是一个暖炉,走进来就能驱散所有的冷意。

格老板看到了无数的黑旗,那旗子好似也因为一夜的欢愉而疲倦地耷拉着。它们插在民众的窗外,商铺的窗外,好像一根一根的枪管,整齐地排列。

在雨雾会所外,是一例的军车。

让他觉得好笑的是,他甚至看到了一辆坦克停在不远处。

瞭望街何德何能,让这装甲机器都挤进了这个小地方。

在军车之间有一些穿着大衣的人,他们看到了格老板打开窗户的举动,但枪举了又放下,或许也是觉着这样一个人没有什么威胁,如果有,那反而更好。这就给了他们更多施暴的理由,尽管——格老板把窗关起来,扭头看向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厅室——他们施暴不需要理由。

其实在很多年前格老板就不会流泪了,那些泪水是在他未谙世事,第一次被迫给老鸨塞进岚久的房间时,才丰沛过。

他到现在都不太清楚那天晚上捅进他身体的到底是岚久的东西,还是别的东西。他的双手被捆在床头,跪在松软的床褥,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繁复的女装,让他觉着把腿岔开都难。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对方用匕首挑开了他的绑带,撕裂他的长袜,露出他的下身。于是,那疼痛好像把他撕成了两半。他不觉得难过,只是害怕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