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惹什么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哦不是,头顶装着监控器。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在什么位置,但我敢打赌这个四室一厅的房子里绝对不止一个监控器。
周盼娣的表情十分惊悚,她大概是不能接受已成年的兄弟俩亲吻这种事,我也不太能接受,心脏跳得很快。
等秦岳朝出了门,她旁敲侧击的问:“你们是亲兄弟么?”
我不知道,我连自己是谁,叫什么名都一无所知。
她见我不答,当即发挥出村头八卦妇女的潜力,接二连三问了一大堆:“看你们关系挺好的,你多大了?还在上学吗?秦先生呢?结婚了吗?”
我用不惯拐杖,崴了崴靠在墙上,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周盼娣见我冷淡,便很识相的闭起嘴。
第2章
周盼娣是个相当勤劳的保姆,这么大的房子她每天拿着抹布擦个没完,但是书房和主卧是锁上了的,她进不去,忧心忡忡的反复摁门把手,嘀咕:“该落灰了。”
我大口扒饭:“别管他,反正他也不回来。”
周盼娣颓然坐下,叹了口气:“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房子啊?”
我夹了一筷腊肉:“不晓得,”想了想又说:“我住在这儿,他要是想带女人回来肯定不方便,我半夜要是哪哪不舒服敲他的门,可不坏事了嘛。”
阿姨老脸一红:“呀!你这孩子,青天白日说这个不臊得慌?”
我嘿嘿一笑,秦岳朝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别的住处,我一概不知,不过我看他不爽,趁他不在歪派他过过嘴瘾而已。
周盼娣天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煎炒烹炸、焖溜熬炖,据说人吃饱了以后血液集中到胃部,脑部供血随之减少,就会犯困,我何止犯困,每次一吃完躺在沙发上必然会睡个昏天黑地,醒过来至少过了三四个小时。
我再蠢也知道有问题,但我一个断了腿的病人能怎么办?秦岳朝连手机也没给我留,暮色四合,我躺着迷迷瞪瞪的听她摆弄门把手,“咔嚓…咔嚓…”在寂静又空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恐怖。
我出了一身冷汗,大约十几分钟后金属“咔嚓”声停了,周盼娣没能弄开/房门,她不敢暴力破坏,我听见她四处翻抽屉,大约是想找钥匙,连冰箱都不放过,但她也许已经找过很多次了,一如既往的失望令她有些恼火,踢了一脚垃圾桶,声音并不大,于我却如同平地一声雷。
我哆嗦了一下,手边的遥控器滑了下去。
后盖摔开了,还有电池滚动的细微声音,我的耳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甚至能分辨出电池撞到茶几腿后回滚到地板缝隙的轨迹,除此以外,只有故意收敛的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我努力克制着眼皮的抖动,她停在沙发前,我能感觉到她伸着头在看我。
天杀的秦岳朝,给我找的什么保姆?我福大命大跳楼都没死成,要是今天被吓死我就太冤了,所以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禁受这种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