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着电话跟秦岳朝说:“嗯…病了容易情绪不好,没有…怎么会呢,没哭…好的。”
周盼娣挂了电话默默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叛逆期缺爱的熊孩子,她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
“男的都这样,”她叹了口气:“就喜欢不分场合的说些无聊的冷笑话,你别往心里去。”说完想起我也是男的,又急中生智的补了一句:“我是说有些男的,不是说你。”
“不吃了,气饱了。”秦岳朝不救我,我自救,病从口入,我不吃还不行吗?
我把自己锁在房里,饿到第四顿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周盼娣给我下安眠药了,我眼冒金星,精神萎靡的歪在床上,周盼娣急得在外“哐哐”拍门,密闭的房间,巨大的砸门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恍惚间一股陈旧而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
“小兔崽子,快给老子开门!”
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抱起吓哭的我,来不及哄就把我藏进衣柜里,她说:“乖孙儿,莫要出声,奶奶把他支走。”
我便捂住嘴巴,老旧的雕花衣柜里黑漆漆的,鼻尖充斥着烂木头的潮气,我透过柜门缝隙向外看,老妇人打开门,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踉踉跄跄的挤进门来。
“你又喝醉了?唉…喝多了去挺尸,不要发神经。”
他一把就把老妇人推开了:“妈你别管!”他胡子拉碴,穿着磨破了袖口的青色毛衣和沾满尘土的藏青色裤子,脏兮兮的脸上黑里透红,像只发了癫的野狗,挥舞着手里的酒瓶。
“妈的,兔崽子哪去了?我…我今…今天就杀了他,一了百了…”他一脚踢开地上的小板凳,“扫把星!都是他害的。”
我太害怕,不小心发出了声音,他就像鬣狗一样瞬间转过头盯住衣柜,老妇人挡在他身前,叫他出去,他头发乱糟糟的遮着眼睛,可我知道他在盯着我,他甚至笑了笑,露出了森森黄牙。
他冲过来了,越来越近。
柜门倏地打开!
“啊——”
我脚下一蹬,谁知睁眼便是秦岳朝无限放大的脸,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巴掌就呼了过去,根本来不及收手。
可惜的是秦岳朝手比我快,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往外一掰,我顿时顺着力道身体都扭了过去:“别别别…松…松手…”
秦岳朝冷着脸,他绝对练过近身擒拿手之类的武术,看把他能耐的,掰着我就像掰一只扑腾的鸡,还好我这巴掌没落实,不然我怀疑他要延续我的噩梦里醉酒男人的情节,把我暴打一顿。
“哥,你回来啦~”我怂了,谄媚一笑。
秦岳朝撒开我,端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把药吃了。”
我看了一眼,是我最近常吃的消炎药,吞了一颗,秦岳朝又端一碗白粥,舀一勺递到我嘴边。
我梦里受了怕,这会儿他给我送温暖,我感动得鼻头一酸,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