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只反复闪过一句话。

亲、亲了。

陆瑾沉亲他了。

陆瑾沉低头,轻笑:“薄荷味的?”

何子殊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陆瑾沉说的是什么。

牙膏是薄荷味的。

这个认知打的何子殊六神无主,连呼吸都没有章法。

像是从骨子里烧出来似的,只沾到一点空气,就碎成粉末,再游走在周身。

一路从脸红到脖子。

陆瑾沉扣着后脑的手,微微往下,停在何子殊颈间的肌肤上,语气平静道:“跟昨天的酒有点像。”

“喜欢吗?喜欢的话,让宋易送一点过来。”

何子殊机械摇头。

陆瑾沉:“偶尔喝一次可以,但只能我在的时候。”

何子殊愣愣点头。

陆瑾沉莞尔,手指开始不安分,有一下没一下在颈间挲着:“这么乖?”

“那再亲一下。”

陆瑾沉作势就要再度俯身。

何子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我、我饿了,先下楼吃饭。”

回答他的是陆瑾沉的轻笑声。

何子殊思绪搅成一团浆糊,手上也没忘了轻重,门几乎就是被砸上的。

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廊道。

谢沐然和纪梵被这动静一惊,全都跑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何子殊蹲在门旁,掌心规规矩矩贴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谢沐然连忙跑了上来,语气急切:“怎么了怎么了?”

何子殊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纪梵皱眉,看着谢沐然:“哥呢?”

“里面啊,我早上还在这房间里看到他了。” 谢沐然说完,也跟着蹲下身,一偏头,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吵架了?”

动静大成这样,队长没道理不出来啊。

还是关于子殊的事。

纪梵语气有些不善:“我去看看。”

还不等他手搭上门柄,何子殊就猛地站起身来。

廊道光线有些暗,何子殊又蹲着,所以那时两人都没看见他的神情。

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等人一起身,只稍一眼,便猜了个七八分。

谢沐然压下纪梵欲开门的手。

纪梵也难得的不自在,偏过头去。

谢沐然斟酌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还进去吗?”

何子殊摇头:“队长睡了。”

谢沐然神情有些复杂:“睡…这里?”

何子殊怔了怔,几度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