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土豆皮的手法像是宣泄某种不满和怨气似的,手中原本难以一手掌握的土豆硬生生被削成了一小团。阮宵顿了顿,将土豆切片。
齐煊“哎”地轻呼一声,手掌覆上了阮宵的手背:“你又要水煮土豆片就着馒头蘸酱吃?”
阮宵手一颤,刀子“哐啷”一声落在了菜板上,他反手把齐煊的手甩开。两人皆是一愣。阮宵轻轻皱眉,也不说话,嘴唇紧抿。长睫毛扑闪着,像是黑翼蝴蝶扇动的翅膀。
齐煊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转身拉开了冰箱门:“我买了排骨和菜。”
说了吃过了,可当阮宵端着烧好的土豆排骨菠菜汤上桌时,齐煊又熟门熟路地拿了碗筷,盛饭夹菜毫不含糊,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对上了阮宵的眼神,还能特别坦荡地说:“你也吃啊。”
“酒没喝饱?”
“科室聚餐,不喝几杯不合适,你不讨厌酒味吧?我记得你是讨厌烟味,但其实还算是喜欢酒的。大学的时候洛曦川说你晚上总会喝几杯红酒。”
“多嘴。”阮宵眉头轻皱。
“你脚怎么扭了?”齐煊突然就转了话题。
阮宵显然不想和他继续唠家常,果断否认:“没有。”
“就是有,你走路脚都是瘸的。”
“我的脚是否扭伤,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可以清晰地判断和感知,不需要他人告知。”
齐煊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医生说你有。”
无论阮宵再怎么坚持,哪怕他从外表上看近乎于omega无异,但还是拗不过体格健壮的alpha,最终不得已只能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被齐煊握着脚腕子抹药。一身西装革履却活像一个被母亲捉去洗澡的叛逆儿童。齐煊一面给他揉着脚腕子还一面数落:“都肿成这样了,还嘴硬。”
阮宵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你折腾完了就赶快走。地铁还有一小时停运。”
“你怎么知道我是坐地铁来的,我就不能是开车来的吗?”
“如果你是开车来的,你就是酒驾。”
“哎,我连续做了九个小时的手术,一下手术就去应酬了,脑子不转这不是很正常吗?再者说,和你在一块是我最轻松的时候,我犯得着那么警惕吗?”说着,他还深情款款地望着阮宵,好像眼里就只容得下阮宵一个人,一片痴心毫不作伪。全世界除了阮宵,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
阮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过脸去撇了撇嘴,心想,我可再不会上你的当了。
齐煊见了,捧着阮宵的脚,脸贴上了阮宵的脚腕,委屈巴巴的:“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这么嫌弃。”
“是。快走。”阮宵想一脚踹开齐煊,可齐煊却不由着他,直接把他按在身下的沙发上,力道大得不容反抗,强势得与方才判若两人。他低下头埋在阮宵的颈间,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腺体,与阮宵调情。
“你……”阮宵刹那间慌了神,“我没有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