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嗤之以鼻:“你多大了。现实和电影本来就是两码事。”
齐煊把车开到写字楼下,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迟早给跑到陆信泽那里去。”
听到“陆信泽”这三个字,阮宵不免心情复杂。陆信泽是他父亲的学生,也是一名出色的律师。与阮宵而言,他是陪伴他的大哥哥,也是崇拜的前辈。那时候阮宵常会去陆信泽的律所,耳濡目染也对律师这一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一次陆信泽慷慨激昂地讲起自己的职业,每一回看到原本愁眉紧锁的委托人露出笑容,都无疑是更加坚定了阮宵的信念。十五岁,青春期分化后,得知自己是omega的阮宵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天都没出房门。两天后他打开门,忧心的家人就站在门口。
“我还是想当律师。”阮宵说。可是omega是不可以做律师的。
在他和齐煊交往的时候,两人去郊外看星星。满天繁星之下,齐煊问他为什么要装成alpha,阮宵诚实地说出了陆信泽的名字。没曾想,这倒是成了两人分手的导火索……之一。
第7章
齐煊把车停稳,熄了火,朝阮宵说:“一般电影里,分开的时候都要亲一下。”
阮宵不理睬他的暗示,回道:“第一点我刚才就说了,电影是假的。至于第二点,电影里的这一幕普遍发生在相爱的人之间。你我的关系是性伴侣,不符合……”
齐煊似乎因为阮宵的不配合而有些不怎么愉快。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阮宵也收了声,低下头解安全带。下一秒,齐煊就突然折返,扣住阮宵的下巴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下。阮宵懵了一瞬,因为计谋得逞所以笑得格外开心的齐煊又再次俯身碰了一下阮宵的嘴巴,然后咬了一口阮宵饱满的唇珠。
分开时,阮宵的脸上露出讶异和羞赧的神色,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常态,冷冰冰地皱起了眉头:“你做什么?”
“亲你啊,”齐煊站在车门外,手臂撑在门框,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我早上的时候说错了,你可不止是大学那会儿才把什么都写脸上,现在也是。犯不着怀念以前,你现在也可爱得很。”
还没轮到阮宵说话,齐煊就把车门带上了。
阮宵在车内坐了好一会儿,直到看着齐煊走远了,才抬手抹了一下嘴唇:“乱咬什么……”
到了下午五点多,阮宵刚送走一对夫妇,律所合伙人凌峰就走过来给阮宵递了一杯咖啡。
“楼下星巴克刚买的。加了三包白糖。不客气。”
阮宵刚呡了一口,就听凌峰问:“委托人是彗星的员工?这都是今年彗星的第几起了?”
阮宵略一思忖,道:“二月份,彗星一技术研发人员在凌晨三点结束加班后,在路边打车时心脏性猝死。彗星主张该员工体质较差,属于个人问题,与公司制度无关。不过据他的同事所说,在该员工离世前几个月,偶尔会提到心口疼痛,不过因为公司业务繁重,一直没能请假去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六月份,彗星一技术维修人员在回家途中误闯交通信号灯,撞上大货车后当场死亡,事故鉴定为疲劳驾驶。在那之前,该员工已经工作二十小时。彗星主张是该员工行为不当致使交通事故发生,与公司无关。”
凌峰接话道:“这两件事都不是在他们彗星的地盘上发生的,自然是推了个一干二净。顶多给赔偿金给家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