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仔细回忆,谁有可能接触到你的手机,谁就有可能……”
谢褚把手机砸到地上。
“别说了!你别说了!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李淮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
谢褚呼吸急促,有几秒仿佛张大了嘴,也吸不进一点空气。
“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相信你,相信那次是你醉酒以后非自愿的一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包含着非常多的风险。必须去检查。不仅是为我,而且是对你自己负责,明白吗?”
“明白个几把!”谢褚穿着拖鞋又在李淮的手机上踩了一脚。
李淮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嫌弃我,我们、我们就不做!还、还戴套!侮辱谁?”谢褚气得哆嗦,把积蓄了好几天的怨气结结巴巴地发泄出来。戒断的焦躁、从分居之后就开始的不安、情绪与情感上的双重失控,一起凝成了针对李淮的怒火。
他其实想不明白的只有一个,为什么李淮忽然就变得难以接近了?
他要李淮接纳他,像从前那样细致入微地爱他。
什么都是可以改的,他愿意为了李淮做任何事。
可是李淮说来说去还是不要他!
检查!借口!
去医院!借口!
他就是喝醉了!但那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
李淮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他的思维是非常粗糙的,换位思考需要的情商和修养他统统缺乏。他只能体会到无穷无尽的痛苦横亘在他和李淮之间。他想越过去,又不知道怎么越过去,也不清楚还有没有可能越得过去。
还有传照片的王八蛋。
强奸犯。
“你走吧。”李淮说。
谢褚心都凉了。
他想跪下来给李淮认错,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个地方。好不容易才搬回来的,怎么又搞砸了,要被赶出门?大闹一通后也稍微冷静了点,挠挠头,他去给李淮服软。
“好,我去医院检查……你、你别生气,别赶我走……我、我那不是忍不住嘛……”
“谢褚,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又在郁之闻那赖了半个月,封城结束,李淮和他离婚了。公司也是个伤心地,他辞了职,每天在733醉生梦死。嫌他碍眼,郁之闻干脆把他锁在家,每天给他定量捎点低度酒。
“不够。”谢褚遮住眼睛,伸着胳膊,手指抵在郁之闻的胸膛上。
“够了。”郁之闻不惯着他,推他像推一只麻袋,把他往沙发的角落里塞。
易拉罐里还有一口啤酒,被郁之闻私吞了。谢褚没喝着,一直晃着手脚跟他闹。
说来奇怪,郁之闻自己开了个酒馆,却很少喝酒,更爱抽烟,烟瘾很大。
谢褚看他不给酒还要抽烟,皱着眉头往边上滚,已经半个身子搭在扶手上,再一滚就要摔下去。
郁之闻眼疾手快冲过去把他扶着,谢褚的脑袋好巧不巧地埋在他的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