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温柔。

他不需要这样的温柔。

他要的是谢褚柔弱无知的依赖。他要把他捏碎了吞入腹中。

这是他要的。而不是谢褚理应承受的。

他一遍一遍地叫梁如初滚,梁如初却捡着鞭子贴回来:“谢褚要复婚的请柬就在茶几上,你没扔,就是想去。带我去,比你一个人去要好。”

这是郁之闻第一次崩溃。

安年收到邀请的时候自己也非常意外。李淮对他笑,说多亏了他的药。打开信封看到“谢褚”两个字,才觉得恍然如梦。

“是这样的吗?”他向李淮点头致意,“那恭喜呀!”

李淮不疑有他。

直到在婚礼现场发现了那部谢褚丢失已久的手机。

两场对话几乎在同时进行。化妆间与吸烟室只有一墙之隔。

“那晚是你?!”

安年戏谑地打量着失控的李淮,“证据在李律师手里,这可是我道歉的诚意。”

“道歉?”李淮怒极反笑,这是他和谢褚一切裂痕的开端。他对谢褚有幻想、有期待,谢褚易于掌控,他在他身上,曾经有一个完美的梦。而打碎这个梦的人,现在正站在他面前,轻飘飘地、大言不惭地、说要道歉。

“安先生这么自信,是想好了怎么避免一场牢狱之灾了?”

“是。”安年靠着墙壁。

“凭什么?”

“凭我懂你。”在李淮耐心耗尽之前,安年撤掉懒洋洋的姿态,背手正色起来,“我第一次捡到那只手机的时候,非常意外。我知道那是谢褚的。我也有一些不该有的窥私欲。可我真的想不到,里面的内容如此丰富…又大胆…”

李淮收紧十指,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的人。这种反威胁的招数并不算太出人意料,如果安年只有这点本事,那么根本也不足为惧。

“他被干到失神的样子真的很漂亮,对吧?”

“安先生,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自由的时间很珍贵。”

“…别着急,李律师,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呢。我只是和你探讨一下。做一个救世主的滋味,是不是也很美妙?”

“这些毫无价值的信息不足以说服我放弃起诉,现在请你离开这里,我们法庭见。”

“对李律师这样的人来说,家世、地位、能力都有价可得。因此这些东西也谈不上稀罕。最可贵的,还是谢褚那样易取易得,全情投入的依恋吧?改变是最彻底的掌控。李律师把他一点一点削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他还对你感激涕零,实在高妙!一个渴望救赎,一个乐于领导,你们能复婚,果然是天生一对…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另一位新人此时不在化妆间呢?是不是现场,还有另一种天作之合的可能?”

一墙之后,呻吟入耳。

其间叫不了两声就要变哑的声线,化成了灰,李淮都能得。

是谢褚。

谢褚在婚礼上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