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第一次见面，我就叫错了你的名字，你却没有生气也没有纠正我。”

“你对我是不一样的。”叶衢肯定道：“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一个问题，任何一个请求，没有对我发过一次脾气。”

“明明我那么糟糕。”

苏黎暮皱起了眉头，“你哪里糟糕了？”

叶衢嘴角还是弯了弯，破坏了好不容易带出来的气势。

“可是你后来却越来越疏远我，连喝醉了都不肯让我扶。”

“我明明知道没有希望，还是追着你考了博士，你都不知道我们导师的博士有多难考，我那个时候瘦了整整十斤。”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你不让我扶是不是怕说不该说的话？”

“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开心？”

他可能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地感知苏黎暮的情绪，可是那一千多条的暗恋日记写满了黎暮对他的喜欢和在意。

“木离2013先生，我爱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实验室里静默了许久，苏黎暮推了推眼镜，收敛了神色，才缓缓道：“你认错人了。”

叶衢似乎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却依然不肯放手，“那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黎暮师兄了，师兄可要帮我保密哦。”叶衢苦恼道：“然后，师兄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追求到我喜欢的人呢？”

苏黎暮终于绷不住了，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后来笑容越来越大，叶衢也搂着苏黎暮直笑。

你问他们笑什么？大概都在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叶衢想，大概全球变暖是真的，这不，他就见证了冰山的融化。

***

“我不开心。”叶衢委屈地搂着苏黎暮。

苏黎暮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你又取关我。”

苏黎暮一僵，最终还是扛不住叶衢的撒娇耍赖，举手投降，“那天，我小侄子乱碰我的电脑，把我对你的关注取消了。”

“你当时写文的时候对我提过，所以我关注了你。”

叶衢点点头，这件事情他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我是你第一个粉丝。”明明苏黎暮只是陈述句，叶衢却偏偏听出了委屈的意味。

“我知道。”

“可是当不成了。”苏黎暮为了这件事情，已经不理他家小侄子很多个星期了。

叶衢突然觉得他的师兄真的很可爱，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苏黎暮看着实验室没人，也冷着脸在他的手心上认真地画了一个爱心。

叶衢忍不住傻笑，真不愧是他的黎暮，人像画的好，爱心画的也很好看。

可是旋即又想起他心心念念的事情，“那你也不用时不时取关我一下呀。”这心脏就跟过山车一样，叶衢也很委屈。

“我当不成第一个了。”苏黎暮显然没想到叶衢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声音平板地陈述道，“那就要当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