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烨霖越听他的话眉心皱得越紧。他不明白,为什么郑商玥要拒绝自己,那明明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天大好事,但是他却不要,他不想当明星了?
盛烨霖向来信奉等价交换这一规则,他不相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为什么?”他眼神黯了下来,势必要商玥给他一个说法。
商玥停了停,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大概是我想今后的路站着走完。”
商玥搬走的消息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蒋秋池和郑父郑母。
他没有回家,暂时住在了酒店里。他想事情过去一阵然后再向父母解释。
盛烨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走得很快,王秘书几乎要快步小跑。
他的脚步不太稳,医生嘱咐过,他的骨头逐步脆化,要当心,不能摔跤,脆化的骨头接不上。
但是他却管不了,上了车直接吩咐去棠眠家,商玥离开前对他说:“盛先生,麻烦您今后对棠眠多加照顾。他过去跟着我受了委屈,我很抱歉。”他把家门的钥匙给了盛烨霖。盛烨霖急匆匆赶往棠眠那儿,因为他已听商玥说棠眠一连几日不出门,不思茶饭,并且酗酒。这真正令他慌张起来。
到了小区,急急忙忙开了门进去,屋内一片漆黑,有浓重的酒味,不过还好,屋内尚算整洁,没有呕吐物散发的酸臭气息。
盛烨霖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他不熟悉环境,不知道灯在何处。
突然听到一声玻璃瓶发出的清脆声,他寻着声音而去,终于发现卧房内亮着一盏小灯,棠眠裹着被子在床上,床前是东倒西歪的几只酒瓶。
盛烨霖逐渐放下心来,他取下围巾,慢慢朝床边靠近。走近了才听到小小的哭声。
此情此景,他心中难受,不知该如何处理。
床上的人仿佛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他逐渐从藏身的被窝里弹出头来,盛烨霖还只是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倾身向前,突然就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将他用力一拉,两人纷纷跌落回床上,棠眠发烫、冰冷的脸贴上他的脸,他在哭。
盛烨霖听到他的哭腔,说:“商玥,你回来了,别走,求你了。”
盛烨霖知道,他认错人了。
是这几日商玥不放心每晚回来收拾家中,帮棠眠洗衣,做饭,喂他吃下,然后安抚他入睡。
棠眠已醉,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盛烨霖或是商玥,他只是伤心,错将盛烨霖认成了他人,用力,用力地抱住他,搂住他,想要亲他,把自己的泪沾满了对方一身,痛苦地说:“别走行吗?求求你了……”
这一次棠眠终于看清了他,认清了他之后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他整个人顺势要滑下去,两行清泪涌出眼眶。
盛烨霖还记得那年棠眠读研究生,听闻蒋秋池的母亲过世了。他犹豫再三要不要去,最终还是决定去了,原因是他想见一见棠眠。
很久没有见到棠眠,自从那桩丑事发生了之后,棠眠回避着他,他明白,他也没去找过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