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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在不远处爽朗地哈哈大笑。

邵阳呲牙咧嘴无语凝噎。

这种待遇看起来很有面子,然而没被这样抛过的人是无法体会那其中的痛苦的。身体悬在半空,唯一能保证你不掉下去的力量就是那凌乱挥舞的胳膊与手掌,一会儿这个推一下,一会儿那个拍一巴掌,一会儿戳了你的腰,一会儿又扯了你的腿,力道和频率都十分不均。

更重要的是,整个过程中你都得提心吊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玩腻了,然后不约而同地放下手、离开——奇怪了,离开的时候他们总能保持高度一致——那个时候,你就要苦逼地面临着跟地面的亲密接触,还得花心思防止不被人踩上几脚。

去年大联赛决赛阶段晋级八强的比赛上,邵阳打进制胜点球,接着就被这样伺候了一通,是以他的心理阴影颇为深重,现在只要看到一伙人朝自己围过来就浑身发抖。

他听到身子底下赵流跃嗷嗷地叫着笑着,也不知哪条胳膊哪只手是他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今天他参与了是事实,今后他必将用更惨烈的手段从他身上报复回来。

大伙儿发泄完毕,邵阳身体颠簸几下,总算着陆了。

赵流跃还特别不识相地凑上来问:“队长,爽不?”

邵阳面色铁青地看着他,“你试试就知道了。”

赵流跃浑然不觉,跟在他身后往更衣室走,嘴里念叨:“这是功臣才有的,我可不行!”

今天赛后没有聚餐,因为明天是元旦,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安排。赵流跃却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没有家回,也没有朋友或女朋友聚会,只能可怜巴巴地回学校。

今晚舍友都有地方去,宿舍就剩他一个人了,他还受伤了,哎,好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