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来,穿鞋,摸半天就摸着一只。我那气的,“我鞋呢!”
没找着另一只,最后老板给我找出一双旧鞋来,就是鞋大,里面又塞了点棉花。
走路一瘸一瘸的,天黑还冷。我把头缩领子那。火车站那的灯都不亮,我就走,一路的走,鞋还不合脚。
忍不住敖了两嗓子歌,空荡荡的,还吸进去几口凉气。
手机忽然响了,白天wc来了十多个电话,我都没接,不会又来了吧!
我看了眼号,号不认识。
我横不拉几的喂了声,马上有人接口。
“喂谁呢喂谁呢?老子为你又流血又流汗的,你就喂我一声。”
找了半天找着个出租,到小公用电话那,李英明正坐地上。
我过去,他抬了眼皮,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我忙左右看看。没看见盯梢的,这才松口气。
“为给你打电话,老子金表都给人了。”我扶他起来,他边站边吭哧。
“啥金表啊?”隐约记的他总爱带块黄色的表。
“我妈从瑞士给我定做的。那小子给我电话卡的时候还说我那是铜的,才给我张五十的,真他妈缺德,让我再看见非废了他不可。”
我扶住了他,心说,你还废别人,你小子快让人给废了,你当你爹真那么气啊,打残了也把你弄回去?那是吓的,那林丰一声不吭的让你打,连你家都没打个招呼,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没法跟这么个棒槌说话。我扶了他,走一拐角那,从路面上拣了几张报纸搭身上。
“这一晚上不冻死啊。”
“先凑合着吧!”我搂住他,把他压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