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个月都过去了,林丰说的小车还没给送来。
我忍不住催了催。
林丰就说:“别惦记那辆了,最近好象有辆顶帐的吉普,哪天我让人修好了给你送过来。”
那也成,能开就行。
我等着,该干麻干麻。去刘露那逛了圈,看墓地的老头跟我挺熟悉,我给他带了包烟去。
坐他那聊,我说:“以后没准咱们是邻居呢!”
老头笑了,他知道里面埋的是我媳妇。
“你这样的也少见。”他说。
我看着天,有点阴沉沉的,我拍拍屁股说,“不跟你这呆着了,我看我媳妇去。”
进了墓地里边,放眼看去是一排排的碑,我刚把刘露搬这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多碑,现在都有一半多了,刘露左右的地方都树上碑了,就是没刻上东西,也没弄照片,跟刘露那块一样,干巴巴一个碑,这样挺好。刘露其实挺不喜欢和别人在一块的,她最喜欢安静,有我的时候才跟着我到处跑,即使那样,也是一个人找个角落静静的呆着,等我玩完了,她再跟我回去。
我坐碑边上,刘露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好好哭过,有时候真想让自己吼上几嗓子,有一次还专门找了个没人的地,可都堵在胸口上发不出来,眼泪也流的不多,越呆越闷的晃,弄的我又跑逛了半天街才缓过来。
我伸手摸了下碑面,冰凉冰凉的。多少次了,我总想做个有她的梦,可一次都没有梦到过,我还有好多话要给她说,我现在特迷信,我总觉的人死了一定有点什么,我盼她到我梦里和我说说,可一次她也没回来过,刚知道她那不在的时候,我倒梦到过一次,她好象等着我去登记,我跑过去告诉她,你等等,我那正绑着呢!你等等,她却不点头,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半天都没反映过来那是个梦。
“刘露。”我说,“你怎么都不回来看我。”
回去的时候天有点黑,给看墓地的老头打了个招呼。我低着头,怕他看见我的红眼圈。
这个老家伙根本不该看墓地,那么爱笑一个人,有时间还喝点小酒听个戏的。
他拉了我,还要跟我侃,我说天晚了。
“我这都半个月没抓着活人了。”老头给我嘀咕,“给你说件奇事,就你买的那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