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金小虎身上,金小虎脸上的子弹擦伤触目惊心。李铭冠不由自主的抬起金小虎的下巴,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的情况,皱着眉头,说:“幸好,只差了一点。”然后放开手,看到金小虎被层层纱布包扎起来的左手。他问:“左手不碍事吧?”
金小虎说:“不碍事。都是小伤。”
李铭冠问:“具体怎么回事?”金小虎大致讲了一下情况。然后他说:“太子,阿辉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让他白死,我一定要做掉肥展这一伙人。”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那里面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的坚定的复仇决心。
李铭冠说:“肥展是条疯狗,他太嚣张了,据我所知,条子那边已经盯上他的生意了。”
金小虎说:“那我不管。不亲手做掉他,我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李铭冠问:“你想好怎么报仇了吗?”
金小虎肯定的点点头:“我想好了。”
李铭冠问:“你想一个人去报仇?”
金小虎说:“会有人给我消息,动手我一个人干。”
李铭冠沉默了一下,站在桌子前,把桌子上空的啤酒瓶摆正。他看着啤酒瓶,淡淡的说:“这边的生意,我不能随便插手。”他的意思似乎在说:“金小虎,我虽然是太子,但我暂时没办法帮你。”金小虎有些失望,但自打成哥拒绝他后,他就没打算再牵连什么人进来。他正要说:“太子,我自己能对付……”时,李铭冠已经转过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你没有把握,我也不放心。”
金小虎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铭冠,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李铭冠却拿出电话,开始给什么人打电话:“喂?是我!……对……有件事情找你帮个忙……对……星期五下午一点,老地方……会有个人去找你……就这样,bye。”
李铭冠收了线后,转头看向金小虎,不动声色的说,“星期五下午一点你到这个地址去见一个人”,他把地址写在一张纸片上,“他会帮你。”李铭冠把纸片递给金小虎,金小虎用缠满纱布的左手接了过去,李铭冠看到了,问:“到时,你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全好了吧?”
金小虎说:“早好了,都是小伤,现在就没事。”
李铭冠微笑了一下,他的目光透过明亮的玻璃镜片闪着沉稳而充满自信的光彩。只是他的笑容在午后的明媚阳光里,更有些深沉的味道。李铭冠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还是先好好养伤。”金小虎说:“太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轻重。”
这个时候,李铭冠看了坐在金小虎身边的小米一眼。小米看到太子的视线移过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想向后挪一挪,但毕竟没有动。她那种慌乱的表情,眼睛中怯怯的神色,自然全都一点不留的落在太子的眼里。太子笑了笑,说:“小米,这几天你可能要辛苦一点了。”
小米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再也不敢直视太子的眼睛,慌乱的低下头来,躲避太子的眼神。她的手里一直捏着刚才给金小虎擦脸的纱布,现在上面的酒精已经挥发干了。小米不安的把纱布在两只手里绞弄着。当太子开始和金小虎谈论别的话题时,小米才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那种几乎可以感觉到可怕灼热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了。
小米装做收拾东西,离开了金小虎的身边。她的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滋味,漂浮着很不舒服。就在刚才太子走进来,自然而然的查看金小虎伤势的那一个动作,在旁边的小米,脑子里有“轰”的一下子的感觉。以前,她跟她的一位死党抱怨过自己觉得太子古怪。她提到太子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的态度。她的死党不以为然,认为她太多虑,太敏感。那个女孩说:“他对他什么态度?难道是把他看成女人?”小米当时也觉得好笑。但就在这一刻,她猛然惊觉玩笑成了真!太子对待金小虎的动作,他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它们似乎更适合于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小米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面倒,她觉得头有些晕,眼前是他们的世界,自己是多余的人。
小米觉得自己意识到了什么,明白点了什么,但是她又什么都没明白,什么意识也没有。她的腿有些发软,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一点也不明媚,反而灰暗下来。后来她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切都还是照旧。她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心多虑,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金小虎是自己的男人,太子还是太子,只是有些古怪的感觉罢了。当金小虎提到要孤身一人去报仇时,一直在旁边的小米差一点就要尖叫起来,她真想扑到他怀里,哭着让他不要去冒险,她不能失去他。但是,当时进行的是男人之间的谈话,她插不上嘴,她也不能插嘴,因为如果她说一句阻拦的话,金小虎只会讨厌她,认为她当不起自己的女人。她只能沉默,让男人们做出他们的决定。但是她并不是坚强的人,她真得害怕,害怕一切的砍杀和争斗,害怕流血,害怕死人。即使是看到金小虎的伤口,她也感到恐惧,那些血肉模糊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她需要保护,她渴望平平安安的生活,她不喜欢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希望太子能够帮助金小虎,她希望太子能够阻止金小虎,但是太子没有。不过当她听到太子说会找一个人帮助金小虎时,她又有了些欣慰。她只希望太子与金小虎一直是好朋友,而自己,则是金小虎的女人。这种状况,最好永远也不要改变。
李铭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金小虎身上,金小虎脸上的子弹擦伤触目惊心。李铭冠不由自主的抬起金小虎的下巴,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的情况,皱着眉头,说:“幸好,只差了一点。”然后放开手,看到金小虎被层层纱布包扎起来的左手。他问:“左手不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