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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虎呵呵笑起来,他拎着酒瓶,踉踉跄跄的退到墙边,吊儿朗当的靠在墙上,说:“你他妈的还真有劲啊!要你来抓我,你还真来了!还真听话呵!”他摊开手臂,“过来抓我好了,过来啊……”,他把左手捏着的酒瓶往墙上一摔,酒瓶哗啦一声碎了,剩下锋利的碎玻璃瓶口握在手中。金小虎握紧了,摆了个进攻的姿势,向着李铭冠冲了过来。李铭冠的保镖在半路上截住了他,几下功夫,就把醉个半死的金小虎制住了,把他手里的凶器夺了下来。

李铭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命令保镖放开金小虎,让他过来。

保镖放了手,金小虎指指他,口齿不清的威胁说:“你等着,以后再收拾你!”然后他转过头,一双明显喝醉了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铭冠,向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李铭冠面无表情,看着金小虎走到自己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金小虎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瞪着通红的眼睛,凶神恶煞的看着他。李铭冠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任凭着金小虎重重的喘着粗气,把一股股的浸透了浓重酒味的炙热气息扑到他的脸上。李铭冠眼镜片后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幽远而深邃的光。那种眼神是金小虎非常熟悉的,熟悉到可怕的,它仿佛代表着一段时光,那时他们还是好兄弟,眼前的人还是他的好大哥。他不由自主放了手,退后几步,悲从心来,带着一种怆然,喃喃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曾经是好兄弟的啊!……”。

李铭冠轻轻摇摇头,淡淡的说,“那又怎么样?……我们早已不是兄弟了。”

金小虎皱起眉头,“所以你就要这样整我?嗯?就想玩我?是么?”他顿时又火冒三丈,“我金小虎在你李铭冠眼里,到底算什么?”他冷笑一声,摊开手臂走向李铭冠,说:“好啊!过来啊!老子给你玩!任你玩!”,他走到李铭冠面前,迎上对方居高临下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老子就怕你玩不起!什么东西!……老子干你全家!……”

李铭冠眼里寒光一闪,迅疾的一拳狠狠的打在金小虎的肚子上。金小虎四脚八叉的一头栽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挣扎了半天,刚蹲起来,胃里的酒水一下子涌到嗓子眼里。他不得不跪在地上,呕吐了许久。好一会儿,他才觉得好受一些,晕沉沉的正准备站起来,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拉了起来。金小虎还没站稳,便挥拳相向,“你他妈的敢打老子……”,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李铭冠扶住了。金小虎手脚盲目的乱蹬着,醉的是一塌糊涂。李铭冠皱住眉头,抓紧他,搂住他的腰,在保镖的帮助下,把金小虎半拖半拉的塞进了车里。随后他在金小虎身边坐下来,吩咐司机开车。

晕晕沉沉的金小虎摊开了四肢,象一滩烂泥似的,倚在后座上,紧闭着眼睛,神志不清。他的头向后靠着,紧皱着眉头,似乎感觉很不舒服。李铭冠把他拖过来,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的舒适一些。但过了一会,金小虎便挣脱了他,燥热难耐一般,在朦胧睡意中不停的在后座上蹭来蹭去,伸手拨拉着外套和衬衫领口,似乎在寻找一个凉爽舒适的姿势。金小虎面庞上被酒精熏染的一片通红,身上也是很高的热度。李铭冠一边摸着他的额头,一边吩咐司机把温度调低。他帮金小虎把外套脱下来,把领口解开,让他凉快一些。然后把他拥在怀里,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入睡。

此时的金小虎,正在陷入越来越沉的黑暗与梦境中。他渐渐觉得不再象刚才那样燥热和不适,反而如同睡在一大簇洁白柔软,蓬松温暖的羽毛中,有一种难得的舒适而安心的氛围。他仿佛已经被天使的翅膀轻轻拥住,一刹那光华笼罩,他只感受到快乐和美好,再也没有忧愁和烦恼。他恍惚中又回到了那段时光,在明媚的阳光下,他没有和太子决裂,他们仍旧是好兄弟,亲密无间。小米也没有死,健康而活泼,象小鸟一样陪在他的身旁。金姐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打扮的光鲜漂亮,坐在客厅里跟姐妹们打牌,一边在电话里告诉金小虎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天空永远蔚蓝如洗,阳光灿烂,没有一丝阴霾……

金小虎逐渐沉沉睡去,但毫不安稳。他从李铭冠的怀里渐渐滑下去。李铭冠调整了姿势,把金小虎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让他躺在后座上。金小虎长长的腿半搭在座位上,时不时伸展开,却猛的踢到车窗上,但他也只是在睡梦中哼哼几声,没有醒来。李铭冠轻轻的抚摸着金小虎的头发,眼睛看向了关闭的车窗。在那里,他看到自己的模糊影像——戴着眼镜,削瘦的脸庞,严肃而苛刻的神情——这就是自己吗?一个名字叫做李铭冠的人?

金小虎呵呵笑起来,他拎着酒瓶,踉踉跄跄的退到墙边,吊儿朗当的靠在墙上,说:“你他妈的还真有劲啊!要你来抓我,你还真来了!还真听话呵!”他摊开手臂,“过来抓我好了,过来啊……”,他把左手捏着的酒瓶往墙上一摔,酒瓶哗啦一声碎了,剩下锋利的碎玻璃瓶口握在手中。金小虎握紧了,摆了个进攻的姿势,向着李铭冠冲了过来。李铭冠的保镖在半路上截住了他,几下功夫,就把醉个半死的金小虎制住了,把他手里的凶器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