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很奇妙,宋钰翔如此认为。
自己做梦前,大约就是个中尉吧,大学本科毕业,二十四岁,未婚,有人介绍对象,比较抢手,相亲几次未果,连队卫生队妹妹口中的连队连草。月奉3000上下,一千五邮寄给去世战友的遗属,一千五存一千,花五百,吸烟吸五块钱的红河,最爱吃大块的肥肉,偶尔会和战友甩两把拱猪,每次他都输的很惨,于是拱来拱去。
现在的宋钰翔,依靠一部电动轮椅在屋子里活动,大部分的时候他要应付检查,接受物理治疗。记忆有些乱,说一句话组织半天,他有个很大的花园,花园外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为了防止感冒,他每天只允许离开房间一个小时。
现在的宋钰翔,有个管家,还是黑种人,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调普通话,张嘴就是:“您长,您短。”喊他本名杰克,他会不高兴,非说自己是叫“艾北京”。
现在的宋钰翔活得很奢侈,曾褚豫很有趣,买了一群棉花团一般的绵羊儿送他,三十多只,每天下午宋钰翔叫人把它们带到花园里,看它们乱扑腾,活力四射的糟蹋整齐的草坪,花圃。他一看就是很久,偶尔会笑笑,接着回去输液,吃药,接受治疗。
第二天起床,花园一如昨日清晨之新,平整漂亮的草坪,还有带着露珠的整片开放的花儿。
格里登堡连连阴雨的天气,看羊的乐趣没了,因为怕宋钰翔感冒,所以禁止开窗。曾褚豫把公事带到宋钰翔的房间陪他,宋钰翔躺在床铺上做九连环拆解游戏。
“曾褚豫。”宋钰翔叫曾褚豫。
“恩?”曾褚豫放下笔,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很有钱?”
“这不像你问的问题。”
“我该问什么问题?”
“不知道。。。。。好吧,你问吧!”
“曾褚豫,你是不是很有钱?”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