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恺凡总有种错觉,一闭上眼,林远就会消失。

像六年前他忽然销声匿迹一样。

心里空出一个窟窿,呼啸而来的冷风直往里面灌,五脏六腑都变得麻木。

那滋味,这辈子体会一次就够了。

“腿好了?”钟恺凡缓

步朝他走过去。

林远回过头,浅huáng的余晖洒在他脸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俯视这个城市的街景。

“你怎么上来的?腿好得这么快?”钟恺凡有点诧异。

林远指着不远处:“坐电梯到七楼,再走楼梯到天台,这点路我还能走。”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钟恺凡掏出打火机,用手拢住火苗,蹙眉点燃了一支烟。

“你以前不抽烟。”林泽远侧过脸,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在他心里,钟恺凡永远是个gān净的少年,一切乌七八糟的事都该跟他无关。

钟恺凡吐出烟圈,仿佛释放压力:“偶尔。”他笑了笑,看起来有点无奈。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林远问了一句。

钟恺凡掸了掸烟蒂,风挺大,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还行,你呢?”

他们俩谁都没料到当初撕破脸后,六年后的今天,还能像这样寒暄。

“混口饭吃呗。”林远调侃道,吊儿郎当地说:“上哪儿不是吃口饭。”

“你倒是一点儿没变。”钟恺凡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