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幽蓝的光芒反she在钟恺凡脸上,让他看起来冷峻十足。
夜渐渐深了,钟恺凡脱去西装外套,松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朝主卧走去。刚触碰门口处的开关,放眼望过去,只觉这屋跟打了仗似的,chuáng上的被子堆得如山丘,中间空出一个dòng,跟个狗窝一样。拖鞋甩得东一只西一只,连毛巾都láng狈地挂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他单手支在房门口,腰间的衬衣带了点褶皱,他揉了揉眼角,只觉头疼欲裂。
这个林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还以为林远真把那些臭毛病给改了呢,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
钟恺凡耐着性子,捡起拖鞋,放在玄关处的鞋柜里。又将他用过的毛巾扔进洗衣机,至于那个被钻成狗dòng的被窝,钟恺凡忽然有点想笑,伸手触碰时带了点不忍,轻轻
拍了拍dòng口,叹气道:“你啊……”
说话间,他已经捏住被子的边缘,用力一掀,浅灰色的被面波làng起伏,缓缓平铺了下去。
洗手间就更不用说了,洗手台溅得到处都是水渍,电动牙刷歪七竖八地倒在漱口杯上。印有史努比的洗面奶不见了,搁物架搭着一条彩虹色的粗线针织围巾。
钟恺凡瞧得眼角发热,缓缓取下那条围巾,放在鼻息处闻了闻,熟悉的青桔海盐气息刺激着他的嗅觉。
是阿远身上的味道。
他明明已经走了,恺凡总觉得阿远还在。
他什么时候能改改粗心的毛病?
以前有自己帮他善后,现在他有助理,但是以后呢?他不能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