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恺凡冷静了下来,声音很轻:“吃饭吧。”
钟鼎恒原本以为儿子会说点什么,但此刻,钟恺凡整个人沉寂得如同潭水,估计是半句肺腑之言也不肯说了。想到这里,钟鼎恒只好敛着眉眼,拿起来手旁的筷子。
父子二人没说什么话。
郑佩兰是个安静人,不像阿梅那样咋咋呼呼,屋
子里倒是显得冷清了些。
饭毕,钟鼎恒跟钟恺凡聊了点工作上的事。
钟恺凡答得官方而客气,不像是儿子在说话,反倒像汇报工作。
郑佩兰泡了两杯茶过来,客厅的电视播放着节目,气氛有些疏离。
钟鼎恒今天本来准备跟儿子聊一聊股权赠予的事,毕竟钟子铭还是有不少功劳,只不过不为人知,但是看见恺凡态度疏远,他有点开不了口,直到恺凡走了,他还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郑佩兰蹲在茶几旁收拾茶杯,轻声问:“不是说今天要和恺凡聊聊吗?”
钟鼎恒沉闷地坐着,戴着眼镜,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幕。
半晌,钟鼎恒才说:“还是阿梅推荐的人好,今天恺凡吃了很多菜。”
郑佩兰笑了笑,“阿梅说了,今天别上排骨莲藕汤,免得惹恺凡伤心。”说着,她站起身,将茶杯端到厨房,流水声疏疏落落,空气里回dàng着孤单的餐具相碰声。
钟鼎恒取下眼镜,仰起头,想起这间屋子曾经也很热闹,孩子们拥在一起,怎么时光一晃,什么也没有了,日子过得支离破碎。钟灿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也因着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如同亲生骨肉,那个孩子倒是性子好,是整个家庭的粘合剂。
如今钟灿走了,这个家真的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