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恺凡呼吸一滞,心脏抽搐了一下,“钟灿也有苦衷。”
“我上次看见他在海里,他朝我游过来,推了我一把,让我奋力地朝你游过去。”
钟恺凡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游过来了吗?”说着,他稍稍松开手,亲吻林远的额头。
“还差一点。”
“差多少?”
林远抽泣着,答非所问:“我游走的时候,想拉住钟灿,但是他不肯跟我一起。”
“他有他的选择,咱们要尊重他的决定。”钟恺凡忍住情绪,回答得很有耐心。
“海里风làng很大,钟灿以后都没办法骑自行车了,好可惜。”
钟恺凡说:“海上可以冲làng,钟灿一定会找到快乐。”
“真的吗?”林远望着钟恺凡,眼泪淌了下来,泣不成声,“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恺凡——你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朋友吗?可以无条件信任,不用担心失去,不用小心翼翼,可以把真心掏出来,放在他那里存着。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钟恺凡qiáng忍住泪水:“也可以存在我这里。”
林远摇了摇头,“没有朋友,钟灿会很孤单。”
钟恺凡说:“他活在我们每个人心里,不会孤单。”
林远擦着眼泪,“会不朽吗?”
“会。”
林远的哭声止住了,钟恺凡抱住他,轻拍他的背脊,让他的呼吸慢慢平顺下来,化解他心中的苦楚与歉疚。
空气终于恢复宁静,无声地治愈着彼此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