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
小学课本上画着各种小动物,每个汉字上边都有拼音,幼稚极了。
北野说:“下雪啦。”
陈念说:“下……雪啦。”
“下雪啦。”他重复一遍,音低如大提琴,清沉朦胧。
“……下雪啦。”
“雪地里,”
“……雪地里,”陈念无意识用力点了一下头,勉强把话说出口。
“来了,”
“来了,”
“一群小画家。”
“……一群小画家。”
北野:“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陈念:“……”
“别紧张,在心里说几遍,再慢慢说出来。”北野说。
陈念垂眸,按他说的在心里念了几遍,才极缓慢说:“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
她说完,小心而隐悦地抬眸看他;他虽低着头,也正看着她,眼皮上抬出两道深折,目光从眉骨下射过来,极淡地笑一笑,低下眸继续看书了。
夕阳在脸颊上轻轻一触,心就跳乱了节奏。
“小鸡画竹叶,”
“小鸡画……竹叶,”陈念未可知地磕巴了,自觉地垂下头。
女孩的心思像一个湖泊,他的声音是湖上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