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病人情绪刚稳定的时候,自然不能太刺激对方——不是说顾迟马上要动手术的母亲,而是周齐。
但周齐说:“我就是去看一眼,不会说什么的。”
他又补充:“怎么会在病房里面替你出柜呢,太不正式了。”
顾迟想,还是不要问正式的出柜是怎样的了,他实在有些怕承受不起。
但和周齐一起出行,哪怕是父母那里没问题,麻烦的事情也还是不少。
周齐先是自己定了机票,然后强行给顾迟也升了舱。他变得十分会耍赖,顾迟说一句不用升舱,他就可以问是不是不想跟我坐在一起。然后又说,哪怕为了我们俩的孩子着想,你也应该坐得舒服一点。
顾迟又在叹气:“算了,你跟我爸妈出柜也不要紧了,只要你他妈不说……”
空姐正在发毯子,刚把毯子递到周齐的手里,就听到周齐旁边的先生在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哪怕空姐再三告诉自己应该保持淡定,也惊得让毯子掉了下来。
顾迟有些窘迫地从周齐那里把毛毯抢过来,盖在发烫的脸上,恨不得干脆捂死自己算了。
他还听到周齐憋着笑的声音:“我等会儿跟她解释你在开玩笑。”
“……真是谢谢你啊,如果你不解释,那她肯定就当真了是吧。”顾迟又把毯子给周齐扔了回去,也恰好盖住周齐的脸,避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看到那张脸而丢失珍贵的大脑。
“说到出柜,你跟你父亲……”顾迟缓慢地切入正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真的要和周齐从长计议,论阻力,肯定不是顾迟的父母这边施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