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明打开报纸,目光却完全不在纸上。
深深的目光,丈量着他跟旁边傅迷薇之间……这段距离。
这段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的距离。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始说话,一直到飞机起飞,冲上云霄,他感觉身边的人有一丝丝地紧张,就转过头来看,傅迷薇察觉,两个人目光相对,他遗憾自己还戴着墨镜,不能将她看的更仔细些,却也庆幸自己还戴着墨镜,因为这样近的距离,他怕自己藏不住眼中千丝万缕的情绪。
傅迷薇已经除了眼镜,封闭的空间,让她有些不适,戴着墨镜会加剧这种不适,另一方面的原因是,她已经忘了自己并没有化妆的事实。
跟周予明短暂的目光相对,她虚弱地一笑,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就又仓促地重又低头,凌乱的发丝垂落,遮住她半边脸颊,也看不清楚旁边的他,这让她感觉有一些安全。
但是在周予明眼中,这张没有化妆的脸,素净中略带一丝憔悴,没有了浓妆艳抹的装饰,她的眼睛却格外明澈,眼神尤其无辜,带着一丝不加防备的柔弱。
比他之前所见的傅迷薇更加鲜明,以至于记忆如潮汹涌,如浪滔天,张牙舞爪向他袭来,让他有些头晕。
飞机平缓地行驶了二十分钟,傅迷薇忽然觉得肚子不妥,刚才登机之前被国卿填鸭似的塞了好些食物跟饮品,让她现在有些内急。
咳嗽了声,只好起身,旁边周予明起初似没反应过来,竟然没动。
如果是国卿在旁边,傅迷薇大概会说“让开老娘要去方便”。
如果是卫斯闲,则会是“本宫要去放水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