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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qiáng在字条里大意是说:【三儿,老实在家里蹲着,最近别出门,更不要跑外地。不然你进局子里待两天,老子把你搁在身边儿最放心】原本打个电话就搞定的事儿,罗qiáng偏要着人亲自上门叮嘱,反而弄得罗战莫名烦躁起来。咱忒么的又不是被吓大的,从小到大啥事儿没经历过?见招拆招儿呗,哥你至于的吗?

罗qiáng这种人可从来没这么婆婆妈妈过。

罗战倒也理解他哥为什么这么紧张。罗qiáng在这世上只剩下一兄一弟,罗涌完全是局外人,住在郊区老实巴jiāo的一个果农,谁也挨不着。就只有罗战,是罗qiáng混在道儿上的唯一亲人,唯一有可能遭人黑手打击报复的目标对象。

罗战那晚在砂锅居里,闲着做了两道菜,结果砂锅鱼头熬散架了,松鼠鳜鱼炸着炸着让他掰掉了尾巴,不成一条整鱼的形儿。

一连两道菜都做崴了,从来没这么背过。

罗战这心里头就开始不安,觉着哪里不舒坦,不对劲,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好像他自己就是那条油锅里颤动的鱼,浑身焦烂燥热地蹦跶。

罗战给程宇打电话。

程宇,你在哪儿呢?

刚忙完,旅馆呢。

程宇,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能出什么事儿啊?怎么了你?

罗战问得没头没脑,程宇还觉着这人莫名其妙瞎操心呢。

罗战说:程宇你在外边儿可千万小心着,跟你同事在一路,别单独出门,别摸黑走路,别往生地方瞎跑知道吗!

程宇回道:我三岁啊?我第一回出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