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展瞪着汪一山,真想把他那张似笑非笑的嘴脸撕得粉碎,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妈走了后的几天,许展的夜里睡得都不安稳,几次大喊着从梦里醒来,浑身都是大汗淋漓,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
汪一山总是搂着她,像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许展如果醒了,会柔顺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前,仿佛是只家养的猫;可如果不巧还在梦里,她会大力地推开汪一山,顽固地缩向一边的床角。
每当这时,汪一山会下床,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往往早晨起来,许展会发现阳台的地面满是被碾得七扭八歪的烟头。
很快,婚期将至。汪一山包了2架飞机,一众亲友奔赴向海岛。
这座小岛原本无名,新购得的主人起名叫“懒人岛”。
这个名字起得妙,坐着轮船来到岛上,首先入眼的是细白的海滩,碧蓝的海水连接天地,头上的天空绣着大朵的白云,与海水相连,那种随着早晚光线强弱而千变万化的蓝仿佛就是浩瀚无垠的大海的化身,从浅蓝、澄蓝到湖蓝,再到墨蓝,最后直到太阳落下,那片丰富也就化入了欣赏这美景的人的心中,整个人便只想懒懒地坐在沙滩的软椅上,化成一滩水,融入到这片天地之中。
这样慵懒的情调,被热闹的观礼人群破坏得彻底。
许展和汪一山提前先到的,前来观礼的人们也是提前了两天到达。
在举行婚前的亲友小型餐会时,许展发现白嘉诺居然也来了。
这位公子的身边挎着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一身雅痞的装扮在人群中煞是醒目。
看见了许展,白嘉诺把女伴晾在一边,端着一杯酒来到了许展的身边。
“好久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白嘉诺的这句话并不算恭维。
此时许展身着一件碎花抹胸短裙,露出两条白皙的大腿,满头秀发全被高高挽起,在头顶团了一个蓬松的发髻,整个小脸的轮廓也彻底显露出来,一个县城里出来的丫头,经过这顿时日的锤炼,竟酝酿出了点楚楚动人的韵味白嘉诺发现自己每次看到许展都会觉得这个女孩更耐看些,尤其是当她那双大眼,微微眯起望向自己时,隐约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看到曾经的合作伙伴来打招呼,许展微微一笑,眼角地余光扫到汪一山正与一群贵客交谈,于是她回道:“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白嘉诺一脸苦笑:“拜你所赐,汪总这样的实力干将,都成了我们公司的股东了,我的生意能不好吗?”
许展眼角微微下垂,一脸无奈地说:“我欠了汪一山的一大笔钱,没有办法,只能用你的股票偿还,我……”
白嘉诺心里门儿清,汪一山那只豺狼算是找到了只小狐狸,这一公一母的搭配,可真是单坑他一个人啊!
可眼下小狐狸露出的小媚相还是让白嘉诺的眼神变得稍微游弋了下。他还想对许展说些什么,可汪一山却走了过来,揽住了许展的细腰,跟白嘉诺打起了招呼:“白总能亲自参加我们的婚礼,真是蓬荜生辉。”
白嘉诺瞟了一眼汪一山搂着许展的手,微微一笑:“婚礼总是很有趣的,参加得多了,有时总能碰到些不寻常的桥段,比如落跑新娘之类的,倒也不算乏味。”
汪一山被人掐了七寸,居然岿然不动:“白总好情趣,这我就放心了,想必你呕心沥血的网游大作被人低价收购一事,并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
一来一往,许展知道了,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已经被汪一山收拾妥当,原封不动的打包给了白公子。
无心去听这俩个一丘之貉的勾心斗角。许展的目光流转,一眼扫到了另一个让她意外的不速之客——狄艳秋?
邵夫人在夏威夷海风的衬托下,眼角眉梢都是妖娆,身着一件米色长裙,轻挽着一名身着西裤定制衬衫的男子,俨然风度翩翩的中年富豪与美艳不可方物的贵妇。
冷眼一看,倒是比当初与邵局长在一起时的样子般配多了。
许展有些惊疑,随即想到了自己当初设下的那场捉奸看来也捉破了狄艳秋的大好姻缘。只是不知道她跟邵局长离婚后吗?
白嘉诺顺着许展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对男女,也一扫被汪一山挤兑得有些招架不住的狼狈,再望向一山兄时,暧昧地挤着眼,撇着嘴笑得山花灿烂。
就在这时,这对男女走向了许展,那个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不知为什么,望向许展的眼神似乎含着压抑不住的厌弃。 就在许展有些疑惑时,旁边有人冲着他打招呼:“啊,汪洋老弟啊,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许展瞪着汪一山,真想把他那张似笑非笑的嘴脸撕得粉碎,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