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的性格其实很复杂很极端,生意场上是头狡猾的狐狸,张恒易私下里骂他是条毒蛇,是头野狼,贪心不足,他听到却不以为意,全当这是夸奖了;在自己平时的作风上,这个男人却也是极为让人摸不着他性格的,有时候伙着其他老板鬼混,有时候又能苦行僧一般一两个月不进声色场,却从听不见他跟哪个女人有什么过度的暧昧谣言——除了这次,他勾引了颜天明的妻子苏然出轨,并且堂而皇之地带着这样一个接近色衰的女人参加酒会。
其他人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去年春天因为订单的事情,这年轻的老板就跟“晋初”结下了不解之仇,眼看年底两家公司要来个强强合作了,却不想魏南璋又搞出这档子事儿来,得罪了“晋初”的摇钱树颜天明,他可是捞不着什么好果子吃的。
魏南璋心里想着很多事,一张脸上渐渐没了表情,他说是去看苏然,其实那个女人的死活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看看那个女人的前夫怎么样了。
洗手间就在走廊的尽头,迎面就是一面大大的镜子,男人正双手撑着流理台,低垂着头,一颗颗的水珠从他发稍落下来,有些粘湿了男人的衬衣。
那银灰色的西服面料被水晕染出一层深灰色,有些零落地不规则着。
男人那修狭的腰身在这线条流畅的西服收腰的衬托下更觉得很有风姿,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背后站着人,只是埋着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是被酒烧得快痛死了。
颜天明本来就不爱酒,原本是一杯倒,现在交际应酬多了,不得不学会喝,世人说什么名设计师高傲,不会与别人一样乱应酬,虽有一定的道理,但更多却是谣传。
再有名的设计师,也敌不过众口铄金。
颜天明那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脑袋里面像是有一根筋绷紧了,下一秒就要断开。
他的眸子水润润地,蒙着一层浅光,有些朦胧,他也看不清晰自己的眼前,就是镜子里的自己也是模糊的一片,他隐约看到后面还站着个黑色的影子,也没在意,只是又捧了水,给自己的脸颊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