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张九看着高小山离开房间，关了门。他平复自己情绪，脸上带出了冷漠。

从轮奸开始到此刻，张九也顺不清自己是个怎样的心历路程，总之他想过不能死不瞑目，死得不明不白；想过耻辱带来的仇恨，让他感觉没有忍不了的痛苦；他想过必须让杨大海高小山绳之以法；他想当看到那一天，他会乐出声；想过自己要用脑子行事；想过那些卧底如果需要，该舍的只能舍；想过高小山是完全可以利用的，而且非常容易。。。。。。

张九回想刚刚高小山说：敢看不起你就等于看不起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高小山说到做到。。。。。。

张九微微露出得意，嘲弄，却似乎更痛苦的，首战告捷的微笑。

76

高小山不是没有经历过人生发生戏剧化转变的意外，比如桑拿房打群架，比如杀了吴敏登等人，掌控这里的一切。但那些没有任何一次象今天这样，让高小山走出房间，觉得天空是蔚蓝的，太阳是温暖的，云彩是带着笑脸的，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他们住了很久的缅甸小寨景色秀丽，三面树林里的风都是清爽怡人的。

昨天一个晚上的失眠，让高小山做出了痛苦，却也解脱的决定，那就是了断。

张九咬牙不出卖自己人，他承受不了轮奸，人格被彻底践踏侮辱的痛苦，这些高小山不但懂而且他为此难受愧疚，而既然张九已经说出了江水，已经最大限度作出妥协让步，他高小山就认为自己如果再纠缠下去，会让一切在他心里特别好的东西，变得非常没意思。凌晨阿泰的暴露，只剩下一个卧底的事实，让高小山决定不但放弃逼供，而且放了张九。

从带张九出来放松的第一个晚上，高小山就想过让张九戴上眼罩，等他暴露出六个卧底后放他走。。。。。。了断。不过仅仅是那一次后的了断，高小山还不觉得有什么，最多是他做一个怜香惜玉的游戏，而这次了断，高小山有失去的痛。不过高小山有个思维模式，那就是：是他该得到的东西，他决不会给别人，不是他的，他也决不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