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山语调缓慢柔和,却说着极度不文明的字眼,就象他第一次说天津话一样,张九被逗乐了。
在医生的首肯下,张九可以淋浴。他很高兴。
那天傍晚,高小山坐在马桶上拉屎玩手游,张九阻止他继续拉,把他轰了出去,他要冲个凉,恶梦后第一次冲澡。
张九打开开关,站在了喷头下面,让水舒服地冲过他的头发,他很惬意享受,然后他扬起头,对着哗哗的水流冲脸。。。。。。。那个瞬间,张九突然感觉窒息,他象被呛住,于是挣扎,然后滑到,而脚下趾甲处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马上要疼死,要溺死,他忍不住叫喊:高小山。。。。。。。
高小山冲了进来,他连忙扶起张九,把他连抱带拖地弄出浴室,然后惊恐地问他怎么了。
张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说突然就感觉是被人灌水。之后高小山为张九拿着喷头,扶着他洗,可张九说他紧张,想撒尿,说他不想洗了,他不舒服,以后也不想洗了。。。。。。
高小山傻眼了。
再之后高小山查看手机,他知道了几个医学名词:急性应激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看了半天,想起那次他给他洗澡后他拒绝做爱,想起之后的做爱张九的各种反常。。。。最后高小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张九没变成神经病是万幸。
那晚高小山一反常态地,跟一块年糕一样,或一直拉着张九的手,或抱住他,连茶几上的香烟打火机都不让他取,厕所都腻歪半天才让他去。
在高小山所有这些表现里,张九感觉他再回忆起那些非人摧残,变得没有那么不可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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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高小山告诉张九,他要走一趟塔罗。
张九第一反应是真心得紧张,于是问:你是这里的老大,你干嘛要亲自去,别人去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