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姐:小山后来发了你俩不少照片,还说他现在就等于结婚成家了。。。。。。可把我吓坏了,没敢问他。。。。。。你们真是两口子吧?
张九看着小山姐姐,他突然红了眼圈,微微点头,却肯定回答:是,是两口子,是想在一起过一辈子。。。。。。。。张九说着,眼泪就开始喷涌,他低下头,弯下腰,两手握拳堵住口鼻。小山姐姐也顿时眼泪哗哗的,之后她还用手很温柔地摸着张九的后背,像是安慰,甚至是搂住他,就像楼住他死去的弟弟一样。。。。。。
张九知道那是个室外的公共场所,所以他有努力克制的成分,可张九还是觉得他自小山死后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一场。之前,从最初的强行压抑,到后来的麻木,此刻,思念,悔恨,委屈,无助,绝望。。。。。。。所有的情绪好像在亲人面前迸发出来。
之后张九感觉好了很多。。。。。。
张九认为自己是深思熟虑后回到石家庄,他着手把房子卖了,那一刻,张九有些能理解那些特别执着子嗣的人,因为似乎他们张家这一枝就到这里了,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卖房过程中,他吃惊地听说派出所曾经有人到亲属那里了解张九的情况,他们告诉他,张九曾经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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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回塔罗,他跟薛队提出辞职。薛成倒一点不惊讶,酸着脸说他早想到了,他就知道张九心理上太脆弱,早晚会离开。等办理完一切辞职手续,开了欢送会,张九请薛成吃饭。
张九先将一个新买的,配置比较高的惠普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连同包装发票保修等单据,要放到薛成车里,请薛成收下。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警务人员,他们也不是上下级关系,他更没有所图,就是无意中听薛队说跟他家公子抢电脑,就想买个小礼物,临走前表达对薛队的感谢,从他借调到这里到去卧底等等。
薛成很吃惊,然后说这小礼物可有点大啊,但也没有怎么拒绝的意思。
俩人吃饭喝酒的时候,薛队看着很高兴,说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他请客,以后张九有什么事就吭一声,他帮他搞定不在话下。对于公安基层领导这一贯的处事风格,张九笑笑,他早就不再厌恶鄙视。
张九问薛成,他们是不是曾经到石家庄调查过他?
薛成说有啊,请石家庄那边警方问过,然后他给压下去了,根本就没汇报。
张九:为什么啊?您也没跟我提过?
薛成喝得脸红润,话多起来:跟你提有什么用?你神经都快不正常,都快神经病了。薛成说从赵刚一回来,他就不那么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当时赵刚那不可一世的劲头,大英雄,不得了,可没两天缅甸警察那边就不干了,要追查杀缅甸官员的真凶。
薛成:我这干这行多少年了,见太多了,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你是我这里的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只要活着,那说出来的就肯定跟赵刚不一样。薛成还说张九和赵刚说的其实都有漏洞,就看哪个人更可信,办案人员打心里愿意帮谁。他说张九一看就是知情知义那种人。
张九听着笑了,然后他给薛成点烟,并碰杯,喝一大口酒,然后:我爹妈都没了,我把您当作是我兄长,谢谢您对我的照顾。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我想跟您说一句掏心窝的话。。。。。。。我是同性恋,我跟高小山是情侣,他那样死在我面前,我无论如何过不去那个劲。。。。。。
薛成看着张九,眼睛都直了。
张九平静地坦承地:不过您放心,我用我去世的爹娘保证,我没出卖过一个同事,后来我一直想保赵刚,保他一命,高小山也答应我了,结果赵刚先出卖我,要置我于死地。。。。。现如今不是说我张九只因为一个卧底任务,那些经历,就心理脆弱到要变神经病要辞职,实在是
薛成满脸大不解,打断:因为高小山死了?你要真是同性恋。。。。。。。那同性恋不就是乱来嘛!
张九看着薛成,他平和地笑笑: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有乱来的,也有认真的,动感情的。。。。。。。。我最过不来劲的就是如果我当初杀了赵刚,就算寨子因为劫船或者贩毒贩军火被剿灭,也肯定不会四处通缉一个早就离开犯罪团伙的普通成员,就算有别人的口供说出小山,也没人会重视。。。。。。。我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自己唯一的亲人,再也挽回弥补不了,他却想尽一切办法让我活。。。。。。。
薛成酒醒了一半:你给闭嘴吧,我今天就当你已经神经病了,说的全是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