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指了指方鹏,说:“今儿他是。”
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刻,方鹏疼得嗷嗷叫——章烬眼睛闭得死死的,一只手牢牢攥着方鹏胖乎乎的手腕,松手的时候,那块地方青了一圈。
“你再多捏一会儿,骨头都能给你捏碎了!”方鹏说。
章烬抓着他的手腕搓了搓:“谢谢哥。”
方鹏笑了笑:“没事儿,看你那怂样儿我也乐呵乐呵。”
章烬和方鹏在车站分开,刚打完针的手正发胀发酸,他单手扶着车蹬的坡,一进家门,就看见蠢狗蹲在石墩子上,巴巴地望着他。
章烬搓了搓它的头毛,骂道:“没良心的白眼儿,你敢发疯我抽不死你!”
周一早晨升旗仪式之前,教室里兵荒马乱,学习委员桌上堆了一摞作业本,底下一排埋头补作业的同学,还有些到得晚的,在教室门口跟班主任石韬撞上了,手里拎的一盒炒粉差点泼出去。
“没吃早饭的蹲走廊上吃去,”石韬走进教室,皱着眉看了一眼挂钟,“还有十五分钟,抓紧时间早读。”
教室里很快响起了嗡嗡的读书声,英文单词和古诗词背诵声胡乱混在一起,除了少数几个人在认真读书,多数都是浑水摸鱼,一边没精打采地乱哼哼,一边争分夺秒地补作业。这些同学天赋惊人效率奇高,大部分人花一天的时间完成的作业,他们用十来分钟就能搞定。
但是今天有石韬盯着,没人敢放开手脚抄,战场转移到了抽屉里。喇叭响起音乐声提示各班级到广场集合时,还有人没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