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旷却没打算走,他沉默了半晌,说:“别走了。”
乍一听见,章烬有些意外,心跳怦怦然快起来,接着就听程旷说:“那边早收摊了,谁给你补车胎?”
“那我……”章烬掏出手机,正要说“那我看看能不能打到车”,结果被程旷的后一句话给堵住了。
“你睡我那儿。”
章烬怀疑自己听错了,倏地抬起了眼睛。
操操操操操操操!章烬在心里唱了一首操操歌,差点立地成佛,他竭力压着上扬的嘴角,十分惺惺作态地问了句:“那你呢?”
程旷说:“床挺大的。”
章烬心里咯噔一下,欢欣雀跃削尖了脑袋钻到了嗓子眼,呼之欲出了。
稳稳、稳住!稳住!
——可惜稳婆·炮儿修为不够,镇不住那颗躁动的心,章烬没克制住,声如洪钟地说了声“好”。
程旷无意间对上了章烬发亮的视线,怔了怔,很快别开了眼。
程家的“三有”兄弟是一脉相传的妻管严,个个怕老婆,把酒言欢不到一个小时,牛皮还没吹够,就被赶回家了。章烬跟程旷回到程奶奶家时,饭桌上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满桌满地的杯盘狼藉。
明儿大年初一,要到处走亲戚拜年,程怡被程老二接回家了,屋里只剩下程奶奶一个人。章烬远远地就看到她蹲在柚子树下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