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基础物理题,考查对公式的应用,需要计算火星的同步卫星离地心有多远。章烬的记忆从提起笔的那一刻起,突然开始变幻莫测。
提笔之前,那玩意儿是写实派,提起笔的时候,迅速变成了印象派,而当他落笔,画面扭曲潦草起来,成为了大师本人也不太明白的抽象派。
章烬挣扎了一会儿,将笔往桌上一扔,破罐子破摔了,心想:管它爱多远多远,老子不算了!
他大老远跑这儿来是为了学习吗?
章烬扔完笔,空出来的手又马不停蹄地祸害起了程旷。
程旷字写到一半,笔被人像拔萝卜一样拔走了,试卷上划出了一道锋利的黑色墨迹。程旷脾气不好,要是换个人敢这么干,早就被他像栽萝卜一样种回地里了。
章烬拔走了笔不够,还要得寸进尺,把程旷拉出了教室。过程中,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甚至蛮横地说了句:“老实点儿,别逼我动粗。”
程旷:“……”
他有点想对傻炮儿动粗了。
夜晚的天台不时有风袭来,隔着长长的楼梯和走廊,可以望见对面灯火通明的教室。在所有人一刻千金地埋头刷题时,程旷在姓章的秤砣不遗余力的拖拽下,在天台挥金如土。
吹了几天晚风后,章烬发现,程旷心里压着事儿,神经松不下来。偏偏这讨嫌的小王八蛋能耐极了,担着一肩心事还能埋头学习,嘴里不漏半点风声。
直到有天周末,章烬跟着程旷回了一趟燕石街,见到神色恹恹程奶奶,他才大约明白了点什么。
耗儿街小炮仗曾经有过一段孑然一身、当独行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