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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没隔夜仇,更何况是相依为命的亲娘儿俩,骂什么?不会。

“没有。”陈嘉又说,“也骂我了,骂我把你手磕了。”

“骂我对你没礼貌、太横了,说我欺负你了。”陈嘉说。

“啊……”周遥微愣。

陈嘉扳过他那只右手,端过手腕,瞅了瞅。那条红痕是早就没了,没伤到。

“跟你小爷爷我磕个头,道个歉,原谅你一回了。”周遥轻松地说。

陈嘉板着脸。陈嘉这种人是会服软跟谁道歉的?

道歉不可能的,陈嘉顺手就把刚才勾蜂窝煤的那根煤钎子拎起来,示意,递给周遥:不原谅你就也打我一下?

什么啊?周遥瞪着这人。

陈嘉看着他,好像这件事十分稀松平常,拎着铁钎子反手就往自己左手腕砸上去。

“我……卧槽……”周遥这回有心理准备,对付陈嘉这号人他是一回生二回熟,尽管他并不愿意拥有这种经验。他惊愕地拽开陈嘉的手,没让那一下打到:“干吗啊你?”

那根让他总是心有余悸的铁钎子他赶紧拎出去扔门外了。后来他都一直特别讨厌那种东西。他就受不了陈嘉这号的,用东北那边的话讲,就是太虎了,虎逼少年。

受不了他还老是过来找这个人,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被牵着心思。

一是在这城市里没有太多同龄的让他顺眼的玩伴,闷得慌。二是……没有“二”了,没有其他原因。陈嘉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