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花江边看晶莹的树挂, 在城市的广场上看漂亮的冰灯, 还在饭馆里吃俄式大菜。小男孩嘛,有的吃有的玩儿,也就开开心心地过去了。
他考上了重点, 很好的一所中学。再然后,各种校内校外活动就更丰富了,事儿更多了。他是优秀生,他还是班干部;他是学校好几个社团的成员, 他还是校足球队的主力, 他还要训练和打比赛,每周至少一场业余比赛……周遥太忙了,或者说,他太“热门”了, 哪儿都有他活跃的身影,就分身乏术,更没有时间回来北京。
所以, 他没能回来找瞿嘉,像他说的那样“我寒暑假都会回来找你的”。他确实就是失约了。
周遥也找到隔壁一家大杂院,看唐铮还在不在。
结果呢,唐铮那小子竟然也搬走了,房屋已转手易主,不知跑哪儿发财去了。
老平房的很多住户,都搬走了,这片胡同区,慢慢地也经历了破落衰败与重生复兴。而所谓重生复兴的方式,就是把房屋或出租或转卖给有心人,大杂院改头换面改弦更张,在街道里开店做生意了。街边到处都是卖音像制品的、卖衣服的、卖文具和小首饰的个体商户。
唐铮、瞿嘉他们,还有机床厂原来的工会主席蔡大大,应该已经分到厂里的新房子,应该已经搬进楼房了。
……
周遥回了自己家,进屋一股臭汗味儿就被他妈妈说了。
小背心出了汗,又沾上土,都和成泥了,赶紧洗澡去吧,泥猴儿!
“你怎么就喜欢穿这种跨栏背心呢。”他老妈俞静之把脏衣服一并塞进洗衣机桶。反正也没时间手洗,洗衣粉一倒,几个按钮一摁,全家的衣服一锅涮。
“怎么了啊?”周遥说。
“没事,就不像你这样品味的孩子穿的。”俞静之说,“像你爸那个年纪,我们那个年代的老头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