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跑来着,今天跑了十几公里,半程马拉松了。”瞿嘉说,“从东单地铁站,沿1号线跑,在建国门地铁站我拐个一个弯儿,上立交桥,再下立交桥,继续跑,差不多跑到你家……我都没觉着累,真的不累。”
“瞿嘉。”周遥顿时又心疼了。
瞿嘉还是抽了。
只是每回抽的方式都比较出人意料,抽还总能抽出新花样,每回都能吓着谁。
用疲惫到虚脱的汗水抵御心口的斑驳,被挖开的伤痕只能等待那漫长的岁月里,自行愈合。当年的这个男孩,就好像在似水流年中孤独地漂泊,看着身边人来人走,自己无能为力。除了选择坚强,你还能做什么?
“遥遥,你住宿的大院在哪,给我个地址。”瞿嘉突然问。
“我在平谷,我远着呢!”周遥在电话里低喊。
“哪?”瞿嘉问。
……
随后第二天,周遥大清早原本的一番心心念念魂不守舍,迅速就被一队二队血肉横飞的对抗赛打击得烟消云散,都没工夫琢磨瞿嘉昨晚非要问他地址,是要干什么啊。
累脱了,他都累吐了,把早饭吃的一个馒头俩鸡蛋一碗粥吐在了球场边。
训练大院的傍晚,彩霞满天,红与黑的渐变色涂染了整片天空,把人的心也渲染出层次……
一群半大小伙子,快要吃穷这个大院,已经超额牺牲了好多只鸡。晚饭时间就围坐在院子里,每人坐一个小马扎,面前一个大号菜盆,手里左右开弓一手一个馒头。
周遥用拇指食指托着大馒头,其余三根手指控制筷子快速捯菜的手法已经很熟练,大口大口地吃,然后端起菜盆喝菜汤。